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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怔了下,没想到闹了半天问的却是这个,倒是稍稍松了口气,心说反正不是什麽要藏掖的事,更瞒不过他,便放下手上的糕,起身回道:“回督主,没有什麽高人传授,是母亲的家学,我从小跟在身边瞧得多了,便也学到了一点皮毛,其实粗浅得很。”
果然没错,京中官员的家事都逃不过东厂的耳目,若是与生人结交,早便能得到信儿了,这医术若非家传反倒成了怪事。
只是从没听说大理寺丞的夫人出身医家,京畿一带似乎也没这个字号,能有如此本事,还深藏不露,要麽是甘於淡泊,要麽便是有心藏着什麽秘密,不愿叫人知晓。
瀛山王那边急着要抢人,该不会也是得了什麽耳闻吧?秦恪轻笑了笑,并不说破,目光缓缓移开:“昨晚那差事办得妥帖,可惜不能叫你见人,功劳也叫太医院那帮人得去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也别觉得自个儿委屈,有些个便宜得了未必是福,捞不着也未必可惜,连这点都想不明白,怕也挨不到见真章的时候。
你说呢?”
萧曼从来不是贪图名利的性子,现下更是如履薄冰,只求把事做妥当了,还真没想过求赏这回事,此时被他说起,心里知道是故意“鞭打”
,於是正色道:“回督主,我算是鬼门关里出来的人,就当死过一次,不管是福是祸,我只听吩咐做事就是了。”
这话貌似洒脱,里头还是带着点怨恨,他又怎麽听不出来?“哟,怎麽听着还是不情不愿似的。”
秦恪挑眉轻哼了一声,“别恼,本督这里都给你记着呢,想要什麽,自己说吧。”
洞若观火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人而已,敢有什麽要求?况且她想要的早已随着家道败落而烟消云散,如今空有余恨,再也无法寻回。
萧曼不愿再想那些伤神心痛的事,只是不懂这人今日究竟怎麽了,揪着话头便没完没了地咄咄逼人,和平常全然不一样。
正不知该怎麽回话好,外间突然有人轻促地叩响了房门,又压着声音道:“禀二祖宗,精舍那边传了。”
秦恪眼中神光一凛,徐徐凝向萧曼。
她被这眼神瞧得有些紧张起来,又听方才那传话的人言辞间略显奇怪,隐觉其中有异。
这时就见他拉开小半扇门,闪身出去了,肩头立时觉得轻快了许多。
别管是什麽事,只要他有一时半刻不在这里,便能叫人稍稍得个喘息的空。
刚松了口气想坐下来,那门忽又被推开,他竟又转了回来,但只探进半个身子,淡淡地丢过来一句:“你来。”
他心事不顺时未必能从脸上瞧出来,甚至语声也和平常没多大区别,但那股子阴沉劲儿却能叫人觉察得清清楚楚。
萧曼这时已大略猜想到了缘由,不由轻啧了一声,赌气似的抓起那剩下的半块糕塞在嘴里,这才走出门。
外面只有他一个人,显是为避耳目,那传信的内侍已被打发去了。
秦恪见她唇角还残着些糯米粉,眉间轻蹙,下颌向旁一偏:“先去洗洗,再随我过来。”
她知道自己此刻必定蓬头垢面,依言到前面的茶盥间里洗漱了一下,对着铜盆里的清水把自己拾掇得干净利索了,这才出来,随他沿甬道般的窄廊向前走。
其实昨晚也是从这里过来的,但那时疲累已极,浑浑噩噩间并没留心,现在才发觉竟然是好长的一段路,到处几乎都是一样的,中间还转折了好几次,若没人引着,说不得便会迷路,真不知那时是怎麽过来的。
好一会子,前面才豁然开朗,已到了精舍的侧门,两人一前一後,紧随着走了进去。
许是为了通透进光,里头的帷幔都卷了,愈发显得空旷,明明四下里一片敞亮,但还是没什麽鲜活的人气。
来到殿中的须弥座近处,臻平帝和昨晚一样仰躺在上面。
照估算,这时候人早该醒过来了,先前看秦恪的样子,也应该没出什麽差错,现在这又是怎麽回事?她很快瞧出他灰白的脸色上隐现的那层潮红,眉头不由一拧。
明明都知道中风的人不能招气惹怒,怎麽还弄成这个样子,当真想累得皇帝血脉阻崩,立时龙驭上宾麽?萧曼暗暗摇头,见焦芳站在旁边,正要行礼,就听他说:“不必了,过来请脉吧。”
他话里虽不见急切,但却能听出其中的焦虑来。
萧曼应了一声,没立刻过去,暗中觑向秦恪,见他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这才上前,又望了望皇帝的气色,这才搭过手去诊脉。
情况自然和先前所想的大致一样,甚至还更深些。
她也没多耗工夫,很快便起身道:“回老祖宗,督主,陛下是外气引动心火,气血上逆,以至昏厥。
本来已中过风的人,便不能五志过极,以至心火暴盛,阻痹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