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累个半死的林文远，将脑袋斜靠在吴苏的肩膀上，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景色，感受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在车内明明灭灭，享受着半刻安宁的林文远，突然觉得人生不过如此。

有钱花，有人陪，有人爱，有所成。

“苏苏，你说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大学毕业就结婚，婚后你想干什么，我就陪你干什么，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在一起这么久，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谈论过关于他们的未来。

不知道吴苏是怎么想，但林文远始终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想法。

曾经的他，对于吴苏怜惜多过喜爱，出于一个成年人的恻隐之心，他选择用自己护他周全，比起恋人，他更像是对方的长辈。

或许是时间久了，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也或许是少年逐渐在心底生了根，喜爱之情蔓过了其他。

从不知道隐忍为何物的林文远，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便直白的说了出来，他想让吴苏知道，他对于这段感情的认真，并许诺长长久久。

关于他们之间的未来，吴苏也有过无数种的想象，交往了这么久彼，凭借着彼此之间的了解，他知道林文远此时的话是认真的，结合今天晚上他大大方方的当着林爸爸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吴苏就知道自己彻底沉沦了。

或许最初的交往目标夹杂些阴暗的想法，但在这段时间中，林文远的所作所为深深的打动了他，让他头一次感受到有人能完全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所思所想。

那种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着迷，原来在这世界上，他也是值得被人全心全意的宠爱着的。

“嗯。”

不需千言万语，只要一字，林文远就能感受到对方和他一样的心情。

侧仰起头，留恋的亲了亲对方的唇角，心中感叹此时地点不对。

“你等会儿还回去吗？”

昏暗的车厢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吴苏的声音微微发颤。

眼神相对心有灵犀，喉头发紧的林文远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甚至瞄了眼专心开车的王叔。

轻声咳了一声找回自己的声音，“王叔，等会儿您先回去吧，我和吴苏还有事情要商量，晚些我自己回去。”

始终专心致志开车的王叔，也不知道领没领会到什么，点了点头回道：“好的，你要是打不到车，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之后的路程，除了紧握的双手，两人都各自扭头看向窗外，仿佛突然被城市的夜景所吸引。

还是熟悉的出租屋，走到门口的林文远却有点怂。

脑海中快速闪过上辈子看过的那方面小说，腿脚不听话的停在了门口不进去。

走在前面开门进屋的吴苏，听着身后停下的脚步声，同样紧张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回过身，看着站在门外的人。

“不进来吗？”

“哦”

在吴苏的注视下，林文远迈着僵硬的步伐缓慢走进，房门在身后‘咔哒’的一声关闭，没有开灯的房间突然陷入了黑暗。

脑袋有些迟钝的林文远，机械的抬起手想要寻找开关，却被一只手拦下。

“我想了很久，我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送给你，文远，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当做生日礼物好不好。”

黑暗的环境似乎给了吴苏一些勇气，不用直视对方的面孔，让他才能将这些近乎羞耻的话语说出口，献祭般的送上自己的身体，拥住这个让他心甘情愿的人。

“啪嗒”

一声轻响，刺眼的灯光照亮了不算大的出租屋。

理智回归的林文远轻声的叹了口气，对着呆愣看着他的少年说道：“你……我和你在一起，讨你欢心，不是为了一时的欢愉，我更希望你能因为我，而从心底感觉幸福，你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回报。”

比起刻意的回报，他更希望是水到渠成，显然眼前的少年还未完全的明白。

既然占了主导者的位置，林文远觉得自己就有义务保护好这个懵懂的少年，不要轻贱了自身。

“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洗漱休息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揉了把少年柔软的头顶，林文远笑着转身，却被反应过来的吴苏一把扯住了手臂。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能表达的有些问题，我，我……因为你是，只因为是你，我才……我不是为了什么报答，也不是……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未来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

明亮的灯光下，少年红润的脸庞和水润的双眼清晰的暴露在林文远的目光下，紧张羞涩到语无伦次却依旧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他怕他误会他对于他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