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接了一个舒服而又温吞的吻。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钻进来，照在两个人的眼皮上，楚小一才回神，把头转到一边去透气。

两个人不约而同产生难以启齿的反应，抵着对方，楚小一不敢动了。

陈淮松开攥着楚小一胳膊的手，拇指摩挲在楚小一腕骨掐痕上，又很轻地揉了揉他的耳垂，支着胳膊就要起身下床。

先前那些陈淮自己躲进洗手间洗冷水澡的奇怪时刻，仿佛突然有了清晰的答案，楚小一不能让他再去，这天气太冷了。

楚小一攥住两个被角，把被子扯紧，困住陈淮，声若蚊呐：“我帮你。”

陈淮紧紧盯着楚小一不敢直视他的，往旁边乱飘的眼睛，摇了摇头，他怕自己把这个外强中干的胆小鬼吓到。

楚小一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被他这反应刺到，语气有点不爽：“干嘛！

信不过我？”

说着手就钻进被子里一把捏住。

痛意比舒服更多，弱点被比自己体温低的人捏在手里，陈淮眉毛蹙起，紧紧攥住拳头，表情隐忍克制。

他不是信不过楚小一，他是信不过自己。

抓着楚小一作乱的胳膊与他商量失败，更加汹涌的欲念被人不知死活的挑起，但这人偏偏是他最舍不得动的。

能怎么办？当然是忍着。

忍住想咬人的冲动，忍住想把人撕碎吞进肚子里的冲动。

楚小一没什么经验，自己都没弄过，下手没轻没重，全靠天生那点基因里自带的直觉胡乱摸索。

促狭的笑意逐渐消失，变得不可思议，他五指越分越开，眼睛也跟着越睁越大，忍不住停手呐呐道：“怎么还能变得更……”

没等说完想把手收回，陈淮哪能让他在这种时候退缩，把着他的手，不容拒绝地将这场晨间运动继续进行下去。

楚小一感觉自己的手被火灼烧一样，不像是自己的了，心跳的也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陈淮吻他颤抖的眼皮，微张的嘴唇，沉重的呼吸游走至耳边停住，楚小一敏感地瑟缩，耳朵跳动，腰间一阵莫名酸软。

他惊恐地拦住陈淮想要探向他的手，在急促的呼吸中小声呼唤陈淮的名字，直到陈淮叼住他侧颈的皮肉，两个人猝不及防，意外撞在一起——

楚小一浑身颤抖，久久未能平复。

陈淮嘴角挂上餍足的笑意，吻了吻楚小一的手，抱着被吓傻的人去洗手间洗漱。

楚小一被放在马桶上，冰凉激得他回过神，一脚将陈淮踹了出去。

他看着自己的手，咬牙切齿念道：“我，我……我再帮他我就把你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