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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怀稷半屈一条腿,蹲在边上,轻拍叶鄂水面颊:“你小子,趁我不在,想欺负谁呢?”
他口吻极淡,却透出丝丝分明的寒气。
叶鄂水伤重发不出声,衙役们一拥而上,把他五花大绑捆个结实。
掀入半空的尘与土落回实地,卷来的风亦洁净不少,豫怀稷返身走向顾邑之。
他垂眸道:“该你了。”
另一帮官差经过日夜搜寻,在一处藤蔓遮蔽的山穴中找到乞儿六子。
叶鄂水不知喂他吃的什么药,他双腿麻痹,而意识仍旧清醒。
洞穴深处有十数具尸骸,飘荡出异样的尸臭。
这条山道地势陡峭,罕有人至,今日山风由南向北,把腐烂的气味吹至半山腰,他们循着风找到穴口。
那些尸体中,有的只剩一副白骨架子,也有死去不久的,尸身刚开始腐化。
六子说,叶鄂水日间在医馆坐诊,筛选新猎物,夜深了会上山来,拿他们试药。
顾邑之去了停尸房外,见缠裹白布的尸骨在依次被往里抬,恍如一个眨眼即至的轮回,他也曾出动几乎整座县衙,将数十具尸体拖出鹤唳山,停尸间摆满了,就搭出成排的遮阳棚,在院中一一罗列。
他原先早想去拜会虔亲王夫妇,但给叶鄂水的事耽搁了,他无法让六年多前的那根刺,重新扎回汶都的土地上。
如今事已落定,周县令扫出一间雅室,供豫怀稷两口子稍作休息。
顾邑之撤身向那处走去,足下每向前一步,都像在离过去近了一点,逆着今朝的风,倒退着走往多年前的鹤唳山,他绷起的神经反而松开了。
过去没能给出的公允,也是时候该还了。
雅室内温热如春,虽然顾邑之没同周县令明说二人真身,只道是打南边来的官人,身份尊贵,但也足以周县令小意献殷勤,摆来许多时令点心。
豫怀稷刚喂给宋瑙一块油糕,拿帕子擦手,见顾邑之进来,做行礼状,他摆手免去,吐出一句风凉话:“使唤我打人的时候,可没见顾夫子这么客气。”
豫怀稷向来记仇,由顾邑之杵在那儿,并不赐座:“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顾邑之略去豫怀稷前一句冷嘲,只道:“王爷有不凡之气,在帝都应当是极有头脸的人,又逢腊月里头成的婚。”
他一顿,“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林’乃妧皇太妃的母家姓氏。”
豫怀稷睨他一眼:“仅此而已?”
“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