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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上马,今夜黑云遮月,连星星都不见几颗,他在暗无天光的夜幕下策马奔驰,浮想起晚间,宋瑙立在冰雕前,还没取过徐斐手里的榔头,她曾有一段短促的惶惑失焦。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豫怀稷心力全在她身上,因而看得真切。
他走前最后一个问题,指的便是这个。
还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他相信,以宋瑙的心思剔透,她不会不懂,但她还是把话扯远了。
当夜,豫怀谨回得也晚,红烛燃尽,徐尚若差人再拿新的。
宫女劝她:“娘娘,别等了,现在外头乱得很,皇上大概抽不出空当过来了。”
“不,皇上知道,本宫一定会等的。”
徐尚若举起火折子,点燃烛心,平和地说,“所以,皇上再晚都会来。”
她语气绵长,仿佛是个约定俗成,长久养成的习惯,再寻常不过。
几个宫人相觑一眼,他们是皇后宫里的老人,眼看帝后成婚五年,皇上晨起早朝,落日而归,作息十分规律,没叫娘娘等过几回,便有些奇怪娘娘这心得是怎么来的。
但他们为奴为婢的,不敢嘴碎,自觉地退到寝殿外候着。
待新烛烧去一小截,豫怀谨踩着宫灯的光影,姗姗而来。
徐尚若忙迎上去,把暖炉塞给他:“累不累?”
殿中有小火煨着的锅子,她揭开盖来,盛出一盅,“你席间都没吃什么,先喝碗热汤。”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豫怀谨发过一通火,再把鸡零狗碎的事安排下去,走回寝殿时已经难掩倦容。
他强撑着笑道:“你怎么要紧的事一件不问,只管我累与不累?”
“谁说的?”
徐尚若小声嘀咕,“我问的才是最要紧的。”
豫怀谨轻怔,在她稍带孩子气的反驳里卸去伪装,倦意似没了阻隔的屏障,缓缓攀上眼角。
他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舀动着参汤:“我已传旨下去,连夜捉拿那些冰雕工匠,不日会有结果。”
他手上停顿,“不过多半是跟徐斐一样,遭人算计了,正主早跑得没影了。”
不可避免地,他提到今夜的事,徐尚若指尖一颤,终于轻声问道:“他们到底是谁?想要什么?”
“难说。”
豫怀谨端起半凉的汤盅,“只怕是来者不善,不过……”
汤头清淡,映出他冷静面容,“我们这一路,不就是在荆棘丛里劈开条道来走的吗?管他牛鬼蛇神,我们本是从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