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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频将阿龄唤,才是佯嗔又解颐。
标新立异话说秋闱过后,各地举子入京,为求功名,遍访各省官员行卷;却单讲一名举子,姓名唤作魏旷,字延中,乃是虞州度亭人氏,年二十二岁,正是后进新秀。
说至这里,或有人问:这魏旷谁人不晓?亦是中宁一等的大诗人。
诸位看官莫急,虽则他日后扬名海内,此时却尚是无名小卒,几番行卷,都不成功,自然有些心灰意冷;这日又来访谒起居舍人崔思古的府上。
那崔思古将魏氏的诗卷翻阅两遍,不禁眉头微蹙,似有犹疑之色,道:“魏举人诗作,别有奇崛意境;只是本官不善此调,不若引荐于聂侍郎,可否?”
魏旷拜谢,自是感激不尽。
谁知聂侍郎才草草读了几篇,便弃置一旁,对魏旷道:“古之作诗者,主温柔敦厚,莫胜于《诗》三百篇;亦有幽忧泄情者,譬如屈子《离骚》。
迄今千年,为诗不出此二道。
某观汝小子所作,只一味求怪立新,情塞语涩,乍看惊奇,却终不是好诗;且去罢。”
于是径自出厅,也不管魏旷面色如何。
那魏旷不是头一回遭此冷遇,故也不觉有甚尴尬,只是暗自喟然。
他那诗风,属雄肆奇拔一道,更有甚者入怪峭诡谲之境,与诗家正法相离;然究其缘起,他原也学沈元鹤为首的那般清词丽句,写些春思秋怨,却总不得其门而入,又以为千人一面,落了俗套,了无生趣,便自己觉悟,竟渐渐摸索出这样的格调来。
而他虽自珍,却少有人爱读,更毋要说采纳了,如今行卷失利便能得知。
说至沈元鹤,实则他还未曾拜见过,这时便一时动摇,但转念却否了:自己本就是弃沈氏而欲自创一家,若要去求他扬名,却实在放不下文人矜持。
思虑再三,忽地想到一走险之法,心下决定,便做预备。
这日魏旷来至当街,张悬一素布,上录二诗,其一是沈元鹤的咏菊诗“东篱高节世皆珍”
1一首,其二便是自己新作,亦咏菊花,同题争胜之意颇显。
不一会子便围聚了不少士子百姓,都不曾听闻魏旷此人名姓;又去细读魏氏诗,见写的是:题菊花肌肤无玷列仙俦,偷堕尘寰裂月钩。
缘恃显尊金线缕,为夸缭绕玉蛟虬。
淫香秋桂何须妒,媚色春桃亦自羞。
但使此花经久在,百花终竟粉骷髅。
都不禁吃了一惊:不但书势走蚓惊蛇2,短短八句更频有惊人语,竟把个淡泊的菊花写得如狂狷客一般。
有人斥道:“菊为孤隐之花,怎堪如此为诗,岂不是辱没了此花精气!”
亦有人道:“沈员外所作,雅秀清新,才是诗人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