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渐渐平息，耳鸣声也渐渐消退，沈昭缓缓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他却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就像那天短暂的十几秒那样。

他挣离怀抱，仔细端详纪菘蓝的脸，他抬手，精准无误地抚上了她的脸。

手感又嫩又滑，像剥了壳的水煮蛋。

拇指划过她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湿润，像是浸润了他一片心田。

“你哭了？”

他轻声呢喃。

纪菘蓝怔愣住了，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昭的眼睛。

短短数秒，她回过神来，躲开沈昭的手，抹干眼角的泪，“没有。”

沈昭的手顿在半空，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抱抱？”

简单两个字，让纪菘蓝心脏一颤，她犹豫了两秒，伸手抱住他的腰，扑进他怀里。

刚刚可真是把她吓坏了，她多担心是自己扎错了穴位，把沈昭毁了。

害怕毁了沈昭的前途，更害怕自己在这个世界，连沈昭都不在她身边了。

怀里的人软乎乎的，就像抱着松软的枕头一般，沈昭只敢轻轻环着，害怕用力一点人就碎了。

他揉了揉纪菘蓝刚洗完还湿润的短发，轻声哄着：“我没事，刚刚有点难受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孔武有力的手臂环绕着纪菘蓝，隔着衣服布料传递而来的体温，让她猛然间心底一酸。

爷爷去世过后，就没有人给过她如此温暖的拥抱了。

难受的明明是沈昭，他却轻拍着纪菘蓝的背一直低声安慰，直到柔软的人在他怀里渐渐睡了过去。

次日五点半，纪菘蓝醒的时候，沈昭也睁眼了。

纪菘蓝昨晚忘记问了，这会儿想起来，“你耳朵怎么样了？”

这么一提，沈昭才开始留意自己的听力，“你再说话试试。”

纪菘蓝开始了喋喋不休：“昨晚买了猪肉，早餐做肉包子吃。

中午打算买些青椒回来煮虎皮青椒，还想吃些什么你告诉我，我下班一并买了再回来。

还有陆怀秋欠我的布票已经拿回来了，待会儿找牛婶帮你量一下尺寸，我去买了布找人给你做身衣服。”

沈昭噗呲一声，被纪菘蓝的迷之操作逗笑了，他揉了揉纪菘蓝柔软的短发，“听得很清楚，连你的呼吸都听得清楚。”

“恢复得不错啊！”

纪菘蓝开心了，拉亮了房间的灯，“你看看视力有没有变化。”

随着灯光亮起，沈昭缓缓掀开眼皮，他看见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