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陷入长久的寂静。

静得「书」有点慌。

明明知晓，却无力挽回友人命中注定的死亡，这对人类来说应该是很沉重的打击，或许它的话应该委婉一点。

于是它轻声安慰：“我知道现实太过残酷，但希望你能看开一点，按照人类的话来说，这就是……”

“剧情不是你写的吗？”

云间有理垂眸遮住眼底的寒霜，语气异常轻柔，“世界意识难道不会保护重要角色吗？怎么你偏不，还喜欢搞双标？”

最轻柔的语气说着质问的话，「书」觉得如果它此刻出现在云间有理面前，少年估计会活撕了它。

「书」简直要满头大汗了，“不不不，你要搞清楚，是先有了世界，然后才诞生了我。

我的职责就是打打辅助当个管理员，做不了世界的主，你别搞得我像是反派大boss一样啊……！”

世界和世界意识是两个不同的存在，这根本不是它的问题！

云间有理沉默半晌才接着问道：“照你的话，世界难道不应该具有多重可能性吗，它强制掰回剧情有什么意义？”

平行世界都可以有特务宰、武侦中、黑乱步这些可能，干嘛揪着主世界里的人非让去死？

「书」：“平行世界才是我能掌控的世界，是容纳在「书」里的世界，是在某些节点延伸的不同选择，它是缺失的，依附于主世界而存在，无所谓发展的好坏。”

“但主世界是书外世界，是一切的根源，是绝对不容向坏的。

就像为了保证飞行的安全和效率，人类规划了空中航路，单独的某条航路不一定是最优的，但是把所有航路组合在一起，整体一定是最优的。

主世界也是如此，统筹所有人的轨迹，然后选择一条最合适的发展路线。”

“世界和世界意识是并列的，世界是客观的，世界意识也是客观的，只有人心才有偏向，我不过是遵从了世界的选择。”

“……不，你也有偏向，”

云间有理突地笑了，笑意冰凉，“比如——”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一个名字：“中、岛、敦。”

「书」觉得自己如果有人形，心脏绝对会在一瞬间蹦出来。

它秒懂了云间有理的想法，近乎崩溃道：“你！

你简直——！”

中岛敦，《文O野犬》男主角，用玄幻一点的说法就是主角光环笼罩的天命之子。

现在的时间远远没到中岛敦出场的时候，最早也要等到龙头战争，涩泽龙彦追逐异能之光前往孤儿院。

云间有理觉得按照「书」的说法，兰堂、旗会、织田作之助等人必死无疑，但是谁说没有例外的？

少年带着一种狂妄放肆的任性，语气有种尽在掌握的有余：“黑敦白芥也是一种可能，Beast线的首领太宰治不就成功让织田作活着写小说了吗？”

云间有理觉得他现在真的能和首领宰共情，怪不得B线的首领宰手腕毒辣做事狠绝，有主世界的因果影响，首领宰的世界大概率嵌入了织田作之助死亡片段，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拯救织田作，手段不狠怎么成功？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向前辈学习。”

想做就做，云间有理利落地翻身下床，开始穿外套。

「书」：！

！

！

“虽然结果出了意外，但首领宰的确改变了世界，证明这不是毫无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