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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解过“省重点”
是个什么概念。
都说宁当鸡头不做凤尾,以她的水平,“凤尾”
两个字都委婉了,说是凤凰屁股上沾的泥点子才贴切。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连阮芋所剩不多的快活日子都不让她过完。
高中入学前,阮芋在病床上躺了近半年,致使现在的她看起来羸弱、内向、软萌,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林妹妹。
趁着宿舍人齐,舍长许帆重新分配了值日工作。
她和阮芋一样是外地人,但她初中就在宁城就读,融入得早。
许帆说话咬字极清晰,卷舌流利,带儿化音,阮芋觉得新奇,竖着耳朵听她说话,兴致盎然问:
“boji是什么呀?”
许帆走到阳台,拎了个带木杆的铁斗子过来:“这就是簸箕。”
“我们那儿叫畚斗,装乐色的喔。”
许帆听得懂什么叫乐色。
她知道w省人说话口音很平很温柔,但她真没见过声线像阮芋一样嗲的,不仅细软娇憨,还自带轻颤颤的脆音,叫人感觉耳朵里被不由分说地倒灌了一壶甜腻腻的、汩汩冒泡的糖水。
真有人天生这样说话吗?
许帆认为阮芋可能是装的。
她性子直,很反感矫揉造作的行为,如果不是和阮芋还不熟,她会直接让她别这样说话。
今天轮到乔羽真值日,下午宿管老师要来检查宿舍卫生,正好趁着午休弄弄干净。
阮芋脱了鞋,爬上床准备睡午觉。
忽然听阳台外边的乔羽真厉声尖叫了一嗓子,震得她差点从床梯上滚下来。
许帆第一个赶到阳台,不过半秒,就在阮芋眼皮子底下嗷嗷叫着鼠窜回来,嗓门比乔羽真还凄厉。
狭小的里顿时充斥着恐惧与惊惶。
阮芋缓缓爬下床梯,完全处在状况外。
在她们吓破了胆的含糊词句中,她听到某种生物的名字。
然后沉着冷静地转过身,从床梯底下摸出自己的凉拖,大步赶到阳台,挡在了乔羽真面前。
万般惊恐间,乔羽真瞥见阮芋被太阳照得雪白的校服衣肩,素亮涤纶料子折射金光,让她想到一句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而阮芋右手抓的水蓝色凉拖散发冷兵器般的阵阵寒芒,和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凉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锋,直捣黄,“啪叽”
一声脆响之下,地上疯狂逃窜的黑色强哥被她无情碾死。
乔羽真还来不及松口气,又听悬挂在床梯上抖着腿的许帆嚷了声:
“有一只跑进房间里了!”
阮芋二话不说抓起拖鞋返回屋内。
乔羽真一晃眼,瞅见鞋底那血肉模糊的尸体,狠打了下冷颤。
她刚想喊阮芋换只鞋,就见阮芋操着那黏着一具尸身的拖鞋蹲到许帆床底下,甜软声线张口即来,尾音卷着明晃晃一股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