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放学就暂且带你回家，现在你就安分呆着。”

川上纱耶香叮嘱真人后，动作堪称粗鲁的把真人揉进口袋。

来储物间是为了找打扫卫生的工具，大课间的打扫后，还有两堂课，就到放学时间了。

最近鹤屋雪江又给了她一大笔零花钱，她原本准备先到涩谷或者新宿的银座大吃一顿昂贵料理，再去ktv打发时间，现在她改变了主意。

她预备先回家玩玩自己的新玩具。

跨出储物间的门后，不出意料的看见原本和她一道来的男同学。

明明已经轰他走了，此刻却还是在走廊徘徊，一看到她出来，就像看到骨头的狗一样兴奋的凑过来。

川上纱耶香懒得理他，指了指储物间，示意他去搬工具，自己则在他出来之前走掉了。

打扫卫生，她意思意思，擦了两下窗户。

灰蓝色的一团从她的口袋中爬出来，像是液体一样，覆盖在玻璃窗上。

他的体型似乎是可以无限制变化，川上纱耶香看着他越变越大，灰蓝色占据满整个窗户，遮挡得她面前的光都黯淡，眉心微不可查的动了动。

“天好像暗了点？”

“是有云吧。”

刚好从她旁边经过的同学看了一眼窗户，发出感叹，“哇，不愧是川上同学，窗户在闪闪发亮啊。”

“谢谢。”

川上纱耶香挤出一个灿烂笑容，随后立刻阴沉下脸，在同学转身离开后，一把抓住真人，她没说话，真人感受到她的心情，顿时安静，爬回她的手腕。

“我只是想帮帮忙嘛，纱耶香——”

好不容易才黏上她，一天不到就被赶走也太惨了，真人立刻示弱，川上纱耶香在环顾一周，确定没有人关注后，才恶狠狠的挑起眉毛，“别做多余的事情。”

大概是害怕被人发觉，她的声音压的很低。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很奇妙，真人强烈感受到，此刻两人被划分到一个区域内，他和纱耶香是一起的，其他的人，还有存在，都是他们以外的。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想笑，但是现在笑出来纱耶香肯定会大发脾气。

“我想帮你嘛。”

糟糕，声音里的笑意忍不住了。

川上纱耶香深吸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不用帮忙，你能不能动动脑筋想一想？”

想也知道，打扫卫生这种事情，她不会认真做的啊。

本来就是意思意思擦两下，他一出动，还差点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都是这种帮忙，还是把他扔了算了，她原本还以为诞生于人类的咒灵肯定能够了解呢。

真人愣了愣。

打扫结束后纱耶香就把他塞进了书包。

书包背塞在桌屉里，课程开始了，能够听到讲台上传来老师的声音，周遭一下安静了下来，真人呆在包内，直到这个时候，依旧愣愣的。

川上纱耶香是什么样的性格，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知道。

那么，他为什么还会帮她擦窗户？下意识吗？还是因为自己说了什么都会帮她做？

明明应该知道，她是根本不会把打扫卫生当回事，干不干净她根本不会在意，只是因为她在做这件事——

就下意识的去做了吗。

桌兜里很黑。

真人从包里爬了出来，缩在角落里，空间很小，视野内也都是漆黑一片，纱耶香的书包在前面，上面还挂着一个可爱的挂饰，是黑白两色的，看起来是熊的模样。

无论怎么看，都是普通少女的模样。

真人抱住膝盖，歪着头思考。

不对劲吧，他的爱是这么奉献，这么卑微的东西吗？简直像是人类文艺片里才会出现的啊，哪怕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懂。

陌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