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绝无半句虚言！”

“臣妾知道，臣妾文采不如莞贵人好，可那首诗的确是臣妾年幼还未曾入宫时父亲所教啊！”

“臣妾就会那几首诗，不如莞贵人文采好，臣妾是认的。

只是臣妾那日是被嬷嬷安排去洒扫倚梅园，兴起之下才想起父亲所教的诗。”

抬头看着皇上，叫他能清晰看见自己微红的眼眶和眼底的委屈：

“而且臣妾听闻莞贵人那时候还身在病中，连那日的除夕夜宴都没能去，怎么就想到冰天雪地地跑到倚梅园去许愿呢？”

“难道是御医嘱咐？叫贵人拖着病体去闻闻梅香治病？可贵人住在碎玉轩，倚梅园的梅花可不是离那边最近的梅花！”

甄嬛被问得愕然，她那时候的确还在装病避宠，说得严重连夜宴都去不得，怎么会去倚梅园？这叫她如何解释？心下有些慌乱，只能随意扯两句：

“我听下人们说倚梅园的梅花开的最好，而且那时候病着少走动，心里总是沉闷，就去散散心。”

这样敷衍没有根据的话，这下连皇帝都听出几分不对来，只是甄嬛顶着那样一张脸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他倒说不出什么来了。

算了，左右余氏也是要死的了……

余莺儿时时刻刻盯着皇帝的脸看，她从前做宫女别的没学会，这看人脸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当下看出皇帝脸上有所松动，很是不可置信，甄嬛这说法可是漏洞百出！

当即泪水喷涌而出，似质问，又似求解：

“皇上！

皇上！

可臣妾从不曾听闻莞贵人除夕夜里去过倚梅园啊！

臣妾在倚梅园做事是倚梅园里的宫女们都知道的事，只是莞贵人到倚梅园去又有几人知道呢！”

说着转过头去，狠狠地盯着甄嬛，像是非要她给个说法。

甄嬛不自然地扯扯嘴角，那日倚梅园的事情她连浣碧、流朱都瞒着，哪里有人能为她佐证！

只是也绝对不能让皇上以为她是为了邀宠而撒谎欺君。

“臣妾去倚梅园时并没有带人伺候身旁，只是那夜若有旁的宫女太监在倚梅园伺候的话，想必也是见过臣妾的。”

话音还未落下，苏培盛推门进来，碎步走到皇帝跟前，细语。

皇帝微微颔首：

“让她进来吧。”

是谁来了？甄嬛和余莺儿都侧目望去

只见华妃一席藕丝褐色绣八团花卉氅衣手持烟紫色绣帕款款而入，先是对着皇帝媚眼一笑，才看向甄嬛：

“莞贵人这话说得，这是非要逼死余答应吗？”

皇帝皱着眉头，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到他的养心殿来作戏吗？被烦的一个头两个大。

甄嬛看向皇帝，想要皇上为她说两句话，却见皇上闪避开她的眼睛。

也是一个是宠妃另一个也是宠妃，偏颇谁都不好。

见皇帝避开自己的目光，甄嬛虽然明白其中原由，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华妃对两人的互动看了个全程，背对着皇帝悄咪咪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