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只在绮礼心底转了一瞬，五条悟的脸就已经凑到绮礼眼前了。

“怎么了？”

绮礼疑惑地看着五条悟。

“沾上头发了。”

五条悟伸出手，食指指腹触到绮礼的下巴，然后给绮礼看上面粘着的一根黑色发丝。

五条悟就这么直愣愣地伸着手指，绮礼没有说话，他也不放下来。

绮礼没有明白五条悟的意图。

五条悟用另一只手把墨镜抬起来，露出湛蓝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绮礼，有一种催促的意味。

绮礼这才发现五条悟连眼睫毛都是白色的。

绮礼一瞬间想到了曾经的丈夫，克劳德?奥尔代西亚。

丈夫的眼睫毛也是白色，不过由于长期患病，丈夫的一只眼睛打着绷带，另一只眼睛总是笑着眯起来。

丈夫总是在微笑。

丈夫的面容绝不像五条悟这样充满攻击性，他是温柔的，包容的，他把一切的爱都献给了绮礼，甚至连他自己。

绮礼感到有些头痛。

五条悟吹掉了手指上的头发，在绮礼眼前晃了晃：“怎么走神了？”

绮礼回过神来。

“悟刚刚是想做什么？”

“那根头发很细。”

“嗯。”

“我刚刚离你的距离很远。”

五条悟疯狂暗示。

“嗯。”

“你不觉得我的视力很好吗？”

绮礼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说：“悟的观察力很强。”

五条悟这才喜笑颜开。

绮礼后知后觉地发现五条悟刚才是想让她夸赞他。

好像很幼稚。

但是绮礼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五条悟建立更深层次关系的尝试。

“晚上我要和绮礼一起吃饭。”

五条悟总是这样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