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抖什么？”

她问。

他微微蹙眉，随即淡定地拱了拱手，“回贵人的话，卑职没抖。”

“你抖了，你在害怕。”

小姑娘斩钉截铁，“你身上都是汗。”

秋风瑟瑟，吹得贴着身子的衣裳俱是冰冷的凉意，方才兵士们已经围在一起篝火取暖了，自然是没人能生汗的。

但众兵士都围着冰冷厚重的盔甲，没人注意到里头。

“怎么了，颂儿？”

瑛太妃听见动静走了过来。

宋颂一指那黑瘦的兵士，稚声道，“方才，老将军刺枪的时候，他害怕了，一直在抖。”

瑛太妃细细打量了一眼，这兵士站在第一排，若神色异常，她方才定能注意到，可她却对他没什么印象。

“冤枉。”

兵士肃然低下头，“贵人是否看错了，卑职没有害怕，更不是贼人的奸细。”

他神色从容沉着，没半分心虚的模样。

瑛太妃甚至都觉得是宋颂在玩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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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却踱步过来，拍了拍身边的侍从，“去，把他衣服给我扒了！”

侍从上前，盔甲一卸，里头的衣裳果然汗津津的，染成了深红色。

“你火气倒旺，这鬼天气也能出汗！”

萧玉冷笑了声，“拉下去审问！”

兵士又喊了几句冤，神色却不见慌张，似是自信不会被审出什么，一副坦荡荡的样子，直到又听见那小姑娘开口。

“先找块黄布，将他眼睛蒙上。”

兵士神色一紧，惊惶回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宋颂静静地与他对视。

面前之人黝黑劲瘦，两颗黑豆般的眼睛鼓起瞪着她，背上自脖颈以下披着墨绿色鳞甲，月光下瞧着冰滑湿润，尾巴又粗又长，竟是只深绿色的沼泽鳄。

本性凶恶，善于伪装与潜伏，但许老将军气势威凛，出枪之时，微微发抖的坚壳暴露他内心的紧张。

一看见侍从手上的黄布，兵士无所畏惧的神色破了功，像受了什么刺激，慌张地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

凭哪个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