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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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一点，嗯，再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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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缩在高脚靠背太师椅中，指挥承安往画上刷水。

水是请照影吩咐下人用白芨草煎的，足足一大盆。

丹青病中无力，又不能假手他人，承安只好把这些体力活全包下来。

也亏得他百精百灵，一点就透，做起来似模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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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非得这么慢这么薄？一次多刷点不就行了？"

丹青悠然道："

慢工出细活。

就得这么浅浅的一层层往上刷，最后才能显出连年累月沉积渗透的效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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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拿起一支干毛笔站到书案前，"

把香炉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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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做什么？"

承安口里问着，手已经听从吩咐把屏风后头放着的白玉小香炉端到丹青手边。

毛笔在香炉里蘸了蘸，手腕一抖，几点香灰洒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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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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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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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慌别慌，只是做几个霉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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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趴在案边，轻轻把香灰吹开。

不一会儿，落过香灰的地方果然显出一种曾经受潮生霉的印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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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古画，又是藏在民间，表面受点损伤是难免的。

样子太光鲜，反而失了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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