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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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从大脑中直接响起的刺耳鲸鸣，使太宰治躲避黑影的敏捷身形不由自主的一僵。

人间失格固然能将黑影打回雾气原型，但相比可以祓除这部分属于咒灵咒力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太宰治仅能将他们压制回去，再借机远离。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旋转着从他的耳侧擦过，搅碎几缕黑发的同时，也除去了他身后的黑雾影子。

太宰治顺势往前翻滚。

“砰！”

“砰！”

“砰！”

奇异的波动沿着子∣弹飞翔的路线散开，将接触到的黑雾影子全部搅碎。

微微卷曲的黑发和沙色的风衣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飘落，随着太宰治半蹲在地的动作贴服在脖颈和地面上。

一时间，开∣枪者和受助人都没有说话。

淡淡的红色月光穿过萦绕的黑雾，镀在街道、建筑、人影的边缘。

太宰治缓缓起身，双手顺势插∣在风衣口袋里。

伴随轻微的枪械零件的碰撞声，背后的那个人放下了枪∣械。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

有人率先开口。

语气淡淡，像是一潭深沉的湖水，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有无数的游鱼、浮游生物、纠缠在一起的水草。

一串串微小的气泡不断的冒上来，却始终淹没在到达表面之前的漫长旅途中。

“他有一个梦想。”

讲述的声音顿了顿，似是在思索如何才能更好的表达出来：“他想要在一个靠海的房子，然后坐在洒满阳光的窗边写一个美好的故事。”

“是成为小说家吗？这听上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倾听的人开口，低沉的声线带着一丝久违开口的沙哑。

“哈哈。”

先开口的人笑了两声，语气中突添了落寞：“很可惜的是，他没成功呀。”

“……”

“我以前也有一个朋友。”

然后另一个人也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伴随着又一次清理黑影的枪∣声，那个声音缓缓的铺开：“我们一起喝过酒，拍过照片，聊起过工作事宜，也一起吃过辣咖喱。”

“听上去你们关系不错。”

太宰治仍是没有回头，眸中因为思索和情绪的变化而晦涩不明。

“嗯。”

身后的人似乎是点了点头：“他一直在追寻着活着的意义，甚至投身于黑∣色和暴∣力中。”

“但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对他来说区别都不是太大。

所以，我试着去劝他去到救人的那一边，因为再那样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崩溃掉，放弃寻找‘生’的存在。”

“那你觉得，他现在有找的活着的意义吗？”

询问的声线莫名的带上了一丝颤抖，很轻，却能被关注他情绪的人品味出来。

深红发色的青年有些犹豫，他思索了两秒，然后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无论有没有，他现在的生活应该都比以前更开心一些。”

“啊，是吗，你是这样看的吗。”

太宰治终于转过了身体，将视线看向了后方：“不过你猜的确实没错，他现在过的比以前确实更开心了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