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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姨一脸笑意地走在前头,手中拿着圆扇,人未到,声已至:“小王爷您久等了。”
她身后的岳正则不紧不慢地跟了进来,微微欠身,向二人行了个礼。
这人看起来十分清瘦,身材修长,文质彬彬,一身的书生气。
穆白抿了一口茶,傲气问道:“你就是岳正?”
岳正低眉垂目,恭敬回道:“回小王爷的话,正是草民。
方才已听凤姨提过一二,草民定当尽全力配合调查马公子的案件。”
岳正为人温顺,身板清瘦,像根竹子似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看上去不像是会用内力弹琴之人。
穆白看了亦儿一眼,替她开口问道,“马天少出事当晚,你身在何处,可有人证?”
岳正没有一丝毫害怕地样子,毕恭毕敬地回道:“马公子出事当晚,我就在凝凤楼内。”
他稍作停顿,似在回忆当晚的场景,“至于人证……”
他转头看了凤姨一眼,“那天我起夜的时候,在院子里不小心撞到了凤姨。”
凤姨先是一愣,边回忆边说道:“我想起来了!
那天来了个贵客,我不敢怠慢,就一直陪着,直到四更的时候,我起身往院子里去,想找些吃的,哪知被这家伙狠狠撞倒在地,说起来,我这腿还淤青着呢!”
亦儿追问道:“你确定是四更天?”
凤姨点点头,平日里她三更就休息了,为了陪那贵客,硬是撑到了四更天。
四更天的时候,马天少还活着,所以岳正不可能有作案时间,难道不是他?
亦儿转念一想,方才听春莹说,岳正弹《广陵散》是一绝,探云阁给的琴谱便是《广陵散》,这也太巧了,说不定他的身上会有琴谱的线索。
亦儿上前一步,说道:“刚才听春莹姑娘说起,岳琴师弹的《广陵散》在京城可是一绝,不知我们是否有幸,能听上一曲?”
岳正依旧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笑着回道:“既然这位姑娘想听,那岳某就献丑了。”
亦儿和穆白都是一惊,这人竟一下子也看穿了亦儿是女儿身。
亦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若不是为了查线索,她自然不会到这烟花之地。
穆白放下茶杯,起身挡在亦儿面前,将她护在身后,故意挑衅道:“她是本王的参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琴师妄言。
岳琴师有些事还是要多和凤姨学习学习才是。”
岳正毕竟在凝凤楼待了这么多年,其他的事不敢说,这男男女女的事,还是看的十分透彻。
这小王爷对他这参谋倒是有些上心。
他不温不火,跪下回道:“小王爷恕罪,是在下眼拙看错了。”
凤姨见状,不由地紧张起来,忙跪下说道:“小王爷息怒,岳正平日就是个闷葫芦,只知弹琴,不会说话,是我调教无方,我一定好好罚他。
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因这一个贱民坏了兴致。”
穆白深深看了岳正一眼,眼神含着一丝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