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一步两跨快速走到了掌门人跟符书婉跟前。

他先是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符书婉，再恭恭敬敬对着掌门人作揖，温声开口——

“掌门人，给小婉一点时间，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

说完他向符书婉投去一个心安的眼神，符书婉愣了一瞬，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般，支支吾吾道：“爹……对不起，我……我……”

——我现在还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掌门人却是不等她说完，就心疼回道：“婉儿，你永远都不需要跟爹爹说对不起，再说了，这次是爹爹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爹爹。”

说着掌门人像是跟自己和解了一般，笑道：“婉儿，是爹爹太心急了，婉儿先回去休息一会，等什么时候想见爹爹了再来找爹爹，好吗？”

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修士说的对，婉儿才刚刚经历了这些烦心事的了结，心灵大概还处于脆弱期，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再跟婉儿提那些事，现在也该让婉儿自己静静。

符书婉现在整个人宛如木头人，听完也只是木讷地点了下头。

见状，掌门人舒了口气，便决定不再久留，他一个瞬移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不远处原本还在想着符纸失主之事的贺寒也在这时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然后跟沈丘的眼神来了个实实在在的碰撞。

他看着少年，少年也在看他，好半响，少年对着他轻轻地挑了下眉，像是在谴责他——

人家掌门人都走了，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到这，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聊符纸失主之事的时候，下一瞬，他一个转身，一个瞬移，也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这边贺寒刚走，那边大门处就出现了沈望弓着身喘气的身影。

沈望一路赶回来，推门进来之后发现偌大的天井已经变得空旷起来了——

刚刚那些咄咄逼人的女弟子已经不知所踪，而他一路赶着去找的掌门人也不在场，留下的只有表情平静的沈丘跟眼眶微红的符书婉。

他不解地往里走，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滩血迹。

他不知道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那摊血迹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大师兄，符姑娘，你们没事吧。”

沈丘淡淡地向这边看过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现在让小婉自己一个人静静……”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让一旁一道哽咽的声音打断了。

“沈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是符书婉，刚刚掌门人走开后，怔愣着的她终于慢慢缓过神来，这会开口声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恍然与迷茫。

沈丘看着她，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情这种事吧，有时候不是你想怎么选择就能怎么选择的，感情里往往出现了两种极端，这时候，别纠结，跟着心走。”

“其实，我能理解你现在的矛盾，你总是想着掌门人给的这份关爱不属于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原身已死，你亲近掌门人何尝不是对掌门人亲近女儿的一种成全？”

“这听起来可能有些绕口令，换句好理解一点的话来说，掌门人的女儿已经死了，你虽然不是他女儿，但是身体还在，这对掌门人来说，也算是最后的一丝温情。”

符书婉一怔，她明白沈丘话里的意思。

但是她就是跨不过那道槛。

符书婉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一时间许多念头从她脑海里晃过，到最后什么零碎的东西都凑不出来，只剩一片空白。

这时，她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笑，沈丘的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这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