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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急促嘈杂,透露出秋晨云的不安,忧虑的目光离开白色的瓷砖地面,秋晨云短暂地看了秋时倾一眼,他开口欲言,却又欲言而止。
秋时倾理解秋晨云的焦灼,她知道秋晨云正纠结着,秋晨云想回到小木屋看一眼木屋里的状况,但他同样害怕过去的记忆向他袭来,或许他更担心的是秋时倾,他不想让秋时倾回忆起那一天。
手肘交叠在一起,秋时倾趴在书桌上,窗外的微风吹进来,她眯着眼睛享受着微风,忽视心中和秋晨云同样的恐慌,但她能听见秋晨云来回的踱步声,她比秋晨云更加害怕,她心底格外抗拒,抗拒往小木屋那边靠近。
“秋时倾……”
在心底纠结了好一会,秋晨云决定开口,秋晨云知道他应该带着秋时倾去小木屋那边看一看,但他不会逼迫秋时倾去面对,秋时倾能拒绝他的请求,“你要和我一起去那边看一看吗?”
“哥。”
眯起的眼睛睁开来,窗外的微风突然停了,秋时倾站起身来,她藏在背后的手在轻微发抖,她的眼睛不敢看向秋晨云,她偏开视线,盯住秋晨云身后的墙壁。
秋时倾努力稳住心神,她想告诉秋晨云她能和他一起去,但是落在视网膜上的白色墙壁突然变得漆黑一片,裂开一道接一道的缝隙,她看见鲜红色的血迹从昏暗的缝隙里渗出来,她看到素净白皙的手臂上出现深紫色的化不开的淤青,红肿异常消散不开的伤痕。
和珍珠项链一起戴在脖颈上的海螺情绪捕捉器释放出音波,音波借着空气闯入秋时倾的耳朵里,情绪捕捉器在努力工作,它在努力缓和秋时倾的情绪。
墙壁上投影出困住秋时倾的噩梦,秋时倾回到噩梦带给她的阴影里,秋时倾回到变成她噩梦的那一天里。
可是音波在此刻失去了功效,它派不上用场了,秋时倾的情绪崩坏得太严重了,情绪捕捉器只好把秋时倾的状况传送给耀机。
藏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头,手指发狠似的紧压着手掌心,带来一阵痛感,秋时倾在折磨她自己,用身体的痛感来折磨自己,让她能借疼痛来忽略噩梦,来抵御噩梦。
如果秋时倾的指甲够尖够长,她的手心此刻必会溢出鲜血,可惜秋时倾不喜欢留长指甲。
脑海里是混乱一片,思绪迷蒙却疯狂,眼神开始涣散,秋时倾有些撑不住了,身体一瞬脱力,她摔倒在地上。
“秋时倾。”
语气紧张慌乱,秋晨云大跨步,走到秋时倾身边,他蹲下身体,扶起秋时倾的身子,他大喊着秋时倾的名字,试图让秋时倾恢复清醒,“秋时倾,别晕倒了。”
秋晨云扶住秋时倾,将她放到房间里的床上,他从厨房里倒来温水,混合着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片喂给秋时倾喝下去,嘴巴不断张合,不断言语:“秋时倾,不去了,我们不去那里了,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哥哥还有你,我能带着你活下去,我们不需要他们,我们不去需要他们。”
温水被强行灌入喉咙里,眼睛睁开来,秋时倾在闷咳声中恢复清醒,她盯住墙壁,噩梦般的黑色阴影已消失不见,她现在只看见纯洁的白色。
见到秋时倾从晕眩中醒来,秋晨云放下秋时倾让她平躺在床上,他坐到床尾边,心底的愧疚感传来,他耷拉着脑袋,安静出声:“秋时倾,我不会在提起小木屋了,我们都把它忘记吧,忘记它最好,我会照顾好你的。”
“忘记它最好,忘记它……”
忘记那段过往最好,秋晨云背对着秋时倾,不断重复出声。
“没事,哥,我没事。”
撑起身子,秋时倾下床穿上鞋,她似浑噩,又好似清醒,她磕磕绊绊走到房门口,对秋晨云说,“哥,我们去小木屋吧。”
“洛钰奚,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秋时倾吗?”
江琼星走到洛钰奚身前,又一次开口问。
刚才洛钰奚没有回答她,洛钰奚没听清江琼星对她说的话。
“我不知道秋时倾住在哪。”
思考了一会儿,洛钰奚接着说,“李哥认识秋时倾,或许李哥能告诉我们一些信息。”
“好,那我们去找李哥吧。”
江琼星兴致满满,她今天必见到秋时倾不可。
“但是……”
洛钰奚慢悠悠说。
“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