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秋的思绪被她这哀怨般的一声打断了，他似乎有感两人之间隔阂着什么，他自然不会想到那是牵扯了生死的旧恨和恩怨。

“你好像恨我？”

李闻秋终于问出了心中久久的困惑。

沈又余没有回答，而是转过了身去，欲图离开。

她双手实在颤抖不堪，干脆被她抱于怀中，喘着气往前走着。

李闻秋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复杂的神色明灭在夜色中。

这次却没有放任她自己离开，他三两步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不靠近她，却已经感受到了她周身环绕的不耐和恐惧。

李闻秋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发现，他没想过沈又余会害怕他。

“沈小姐，我不是有意纠缠你，只是你说话总是不说完，惹我心忧啊。”

他不再嬉笑，这张帝王之相的脸此刻已经初具威严，不怒自威。

“我不想说什么，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沈又余将脸转向一边去，不再看他。

“那你恨我也是我的猜想？”

李闻秋问。

沈又余承接着他的话音转过头来，她看着他，心里多有冒出些不耐烦来。

“自然，民女怎敢对殿下不敬。”

她说。

“你，”

李闻秋忽然笑了，“你还真是伶牙俐齿，看来将军夫人送你去白云观修身养性，是对的。”

“是。

殿下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

“你今日来，是为了那个温二吧？你喜欢他？”

李闻秋完全不理会沈又余的不耐烦，自顾自地发问。

沈又余皱起眉头，良久才回道“是，我喜欢他，可这与殿下何干？”

她心里盘算着上一世温落银与李闻秋之间为了沈弄晴差些君臣倒戈的景象，此生既然温落银于她而言有用，她便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李闻秋微微愣住，他没想到沈又余就这么告诉了他。

他的余光投向了暗处那个藏匿的身影，然后轻笑了片刻。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这么聪明的人喜欢他，他却似乎心悦你长姐。

可见百无一用是深情呐。”

沈又余仗着看不见她的脸，于是大胆地冲着李闻秋翻了个白眼：“心甘情愿。”

她说。

她再一次从李闻秋身边绕开，这次李闻秋没有再着她，而是看着她经过，往城门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