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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番惊象,书生与岳英已是几日来第四次见了,已恨不得将那杀手碎尸万段,书生愤恨地道:“休要叫我再碰到他,否则,定要叫他为自己所作下的恶事忏悔。”
岳英正想安慰书生,不料突然撇眼见到搭到一半的台子后面站起一人,身着淡黄色衣衫,正是方才见过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拉了拉书生衣袖,向那姑娘努了一下嘴,示意书生瞧一瞧。
书生顺着岳英所指方向望去,见到了那姑娘,而那姑娘仿佛也瞧见他们四人,向着书生走了过来,缓缓地道:“你还没走啊,这里的人是怎么回事?”
书生道:“这里的人是被人所杀,姑娘应当能看得出来。”
那姑娘道:“本姑娘当然能看得出来,我要问得是杀手是何人,为何肆意残杀这些人?”
书生摇了摇头道:“我见过那杀手,但没能留得住他,那杀手不仅仅是肆意残杀这些人,不知姑娘是否知道,玄门洞、老虎寨、古楼门和东湖帮,现在都已经被他灭门,无一活口。”
那姑娘也被书生之方所惊,不可置信地道:“竟然将满门屠杀,这是何等的仇恨,竟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书生却打断了那姑娘之言:“我跟英妹分析过,这杀手的行为,恐怕并非仇恨杀人,姑娘可以想象一下,倘若是仇恨杀人,那也不至于四个门派加上这九刀门共同得罪了一个大仇人啊,所以以在下看来,定然是有人指使这杀手杀人,想必是有一定目的。”
那姑娘听后不住地点头,仿佛也推翻了自己认为是仇杀的想法,又道:“那依你看这是什么人干的?”
书生道:“我也不知此人是何人,而武功我也从未见过,不知那人师承何门何派,只知道这人武功奇特,杀死的所有人均是一招致命,而伤口全都在咽喉处。”
那姑娘闻言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转头去查看一下躺在地上的尸体,果然查察之下发现,所有人的伤口作都在咽喉处,而面上表情则更加凝重,像是遇见什么恐怖之事一般,眼光中已失去神色。
书生也察觉到那姑娘的异样,上前问道:“姑娘,为何这等神色,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那姑娘沉吟片刻道:“此人武功着实了得,能做到杀所有人都是一招毙命,而且所有伤口都留在咽喉处,如此精准,绝非寻常武林中人能做到的,恐怕当今武林,剑法能用到如此精妙的屈指可数。
我忽然想起幼时家父曾说起过的一门武功,与这剑伤有些相似,不过本姑娘也是听说,不敢确定是否就是家父提起过的武功。”
“那是什么武功?”
书生与岳英同时问到。
“我听过那武功名唤‘飞书剑法’,是前唐朝著名诗人李白所创剑法,将书法运用于剑法之中,旨在以剑代笔,剑法飘逸潇洒,外人看起来剑法有些轻描淡写一般柔弱无力,然力道却须拿捏的准确,练至深处,以内力催动剑招,便能在磐石上书写,便如以笔在纸上书写一般轻而易举。
要练此剑法,必须以相当深厚的内力相助,方可在坚硬的磐石上书写文字。”
书生江湖经验尚浅,对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招式知之甚少,这类标新立异的武功招式,更是头一遭听闻,大感奇怪地问那姑娘:“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等武功,看来李白果真是奇人啊,不但诗写得好,武功也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竟能创出这等怪异的武功。
不过如姑娘所说,若要练到这等内力,非常人所能及,不知姑娘可知当今武林何人会有此内力练成这等武功?”
那姑娘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道:“据说当年李白于晚年创此武功,并将此门武功传于其弟子武谔,而武谔自李白死后,守孝三年便不知所踪,自此后这门武功便失传,后来不知是何故,于大宋太宗年间江湖上突然崛起一个门派名曰‘飞剑门’,使得便是这门武功。
只是其门人不苟言行,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后来被人打败后,便销声匿迹了。
这门武功应当已经失传。
即使有人内功能达到修练这门武功的境界,也未必有机缘可修得此剑法,此事的确蹊跷,又有何人有此能力,竟能找到这飞剑门传人,令他对中原武林大开杀戒。”
岳英听那姑娘讲到此处,突然想到一事,忙低声对书生道:“书生哥,你看这事会不会是完颜宗弼所为?”
书生却不解岳英为何怀疑是完颜宗弼干的,便问:“英妹为何认为是完颜宗弼所为?”
岳英道:“我也只是猜测,完颜过弼向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此前他既然广布英雄贴要在庐州举行南北比武,他也定有动机将中原武林秘密谋杀,他便可不战而胜。”
书生闻言后亦觉岳英此话有理,但这也是仅凭猜测,却无真凭实据,也无法向完颜宗弼兴师问罪,只得回复岳英:“英妹此言甚是有理,只不过你我只是猜测,待得能抓到那杀手再审问不迟,倘若当真是完颜宗弼授意做下的此事,我也定不饶他。”
那白衣女子见二人自顾自地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只觉像是与庐州比武相关,便插嘴问书生:“二位所言之意是,这杀手是完颜宗弼授意?”
书生道:“我猜英妹此话甚是有理,在下也如此认为,看来两月后那场比武,凶多吉少啊,现下这武林门派被屠杀之事,恐怕已传遍各地,众人也都知此事,怕是无人再敢前往庐州赴约。”
白衣女子紧锁眉头自语道:“那金国老贼手下除了天池宫,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能达到如此境界了,而天池宫除了欧阳旭还有其他人能达到如此内力吗?但是即使天池宫人能到达这等武功境界,天池宫也不会允许门人修习别派武功的,这是门派大忌。”
这时岳英已想到此间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不再听二人说话,独自一人在这半成品的台子旁巡视,看看是否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能让她们找到凶手的踪迹。
而书生却对这白衣女子的一番话产生好奇之心,便问:“在下听姑娘之言,对天池宫貌似很熟悉的样子,难道你也是天池宫之人?”
那姑娘却一反常态骂道:“谁是那禽兽派的人,上到欧阳旭,下到那袁深都是一丘之貉,本姑娘才不会跟这等人为伍。”
书生对这白衣女子的一番言语却有些苦笑不得,本身对天池宫如此熟悉,而却对天池宫如此仇恨,不知是有何等冤仇。
看这女子的年龄也不像是能与欧阳旭这等年纪的老人有瓜葛的样子,但见她如此表现,自觉也不方便问具体情由,也就没再多问,只将话题叉开:“姑娘,看来那天池宫是你的仇人,那天池宫也是我需要面对的敌人,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下你我可说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