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到医院，挂号排队，终于轮到他们，医生看了一眼：“先去拍个片看看位置，可能要拔牙。”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了药的原因，此时云时并不觉得疼，只是觉得等待时间太长，闫晚看着长长的队伍，存心吓唬他：“如果长得角度不好，可能要上锤子锯子，先把它敲碎，再取出来。”

云时昨晚睡前已经查过智齿相关信息，知道这个情况确实存在，此刻被她一说，脸色轻微发白：“会影响我下午回学校吗？”

闫晚：“..........”

她不说话了，安静地等到叫号，拍完片子又陪着他回了诊室。

不远处的诊室里传来小朋友的大哭声，医生见两人面色凝重，熟练打开片子，放大仔细看过，笑着安慰云时：“还行，只是角度有点偏，早发现早治疗，晚了它可能会把上排牙顶歪，也可能会造成七号牙被吸收。”

说着又扫了其它几颗智齿，指着另一边的说道：“哎呀，这颗也歪，得注意点，早点拔掉。”

云时弯腰看了一眼：“可以今天都拔了吗？”

“不行，一左一右都拔了，接下来怎么吃饭？”

医生摇头拒绝，指了指另一边：“好了，躺下吧。”

此刻云时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羔羊，闫晚忍不住笑出声：“这牙能整颗拔出来吗？”

云时也好奇这点，竖着耳朵，视线从闫晚幸灾乐祸的脸上划过，眨了眨眼。

闫晚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腮帮子，“要是整颗拔下来，带回去放你书桌上。”

“你姐姐可真狠心。”

医生一边戴手套一遍忍不住笑道，“不过这个提议不错，很多人都会带走。”

云时尚且没来得及为拔牙感到恐惧，此刻被医生的话扎到了心：“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姐姐？”

他们之间看起来竟然如此不相配吗？

“怎么，笑你一下，连姐姐也不认了？”

闫晚捏着他的脸，居高临下恐吓他：“小心我把你丢在这，让你一个人面对。”

云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已经举着针靠近：“先打麻药，张嘴。”

闫晚松开手退到一边，想到接下来一幕会比较血腥暴力，又干脆再退一步，走到诊室门口站定。

麻药很快起效，云时半边脸失去知觉，医生拿着手术刀再次靠近。

闫晚挑选的这位医生技术十分娴熟，她还没来得及考虑找个地方坐下等，医生已经把一颗裹着血的牙放在托盘里，快速给伤口做了缝合，塞了一团棉花，絮絮叨叨嘱咐了一堆注意事项。

云时咬着棉花起身，麻药效果尚未过去，除了脸麻，并没有什么不适。

“这颗牙需要给你们包起来吗？”

医生打开抽屉准备找个袋子。

云时含糊不清说道：“不要。”

闫晚忍不住笑：“真不要啊弟弟？”

云时看她：“那给你吧。”

他不介意她保留着他的牙，但他本人没有这个癖好。

“行吧。”

闫晚叹气：“他不要我也不要。”

医生一头雾水地看他们，端起托盘，“那我扔了。

下周记得来拆线。”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中午，这个时间点去学校太早，回家又太晚，闫晚带着从刚刚起就面色不虞的某人找了家粥店。

不管是谁都不能笑着从牙科走出来，闫晚没有在意，直到慢悠悠喝完粥，把他送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