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不我再去问问教授吧……”

可是他已经说迟了。

余玖玖眉头一皱，眼一闭心一横，抄起水杯往嘴里猛灌了两大口。

二人紧张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从狰狞，到更狰狞，最后接近于一种灭绝人欲的空茫与扭曲……他放下杯子，嗓音沙哑，“死亡草……的味道。”

“但是……其实还挺好喝的。”

林语棠不信邪地给自己倒了一点。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溶解了四面八方生物的绿水，入口有一股浓烈的感冒药的苦涩，而后是一种令人老泪横流的酸，再然后——居然洋溢起一股温和的清香甘甜来，有点像花茶。

“你要喝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许木鲸看着两个表情都回归平静甚至有点享受在里面的舍友，明智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感觉你变强了吗，所以？”

“没有。”

林语棠说着又来了一口，这次入口便只有清香，没有其他味道了。

“但真的有点像那种调味茶饮料。”

“说实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许木鲸点了点林语棠手中的杯子，“我真觉得它不太正常。

你少喝点吧？”

“放心，如果喝完有什么反应的话，我再也不喝了！”

林语棠朝他点点头。

结果林语棠风平浪静，是余玖玖先出了问题——他喝下去之后只一刻钟功夫，就脸色苍白，满头虚汗；还没等二人能够问出话来，便冲进了洗手间，接着便是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咳嗽声和呕吐声。

林语棠被吓得直敲洗手间门问他要不要去找校医，怎么说，余玖玖一边吐一边坚持从牙缝里蹦出两个“不要”

字儿来，是有点令人感动的。

得再有一刻钟，之前还脸色红润的青年再走出洗手间时，已是面无人色，双腿直颤。

他看向两个舍友，一个脸上挂着担忧与“我就知道”

的无奈，另一个则已经把害怕二字顶在了头顶，恍惚之间好像能看到林语棠身边出现的颤抖冒汗特效。

“……你没事么？”

余玖玖艰难地开口。

可是林语棠真的没出任何问题。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受伤了；刚才，一阵强烈的冲动自腹中涌出，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顶破食管，冲进自己的骨骼和肌肉，侵占自己的大脑，那感觉令他无比反胃。

而且，明明只是喝了水、刻意避开没有误食任何一点固态物质，刚才的呕吐物里居然有一团绿色紫色交融在一起的植物组织……

“我再去问问林教授吧。”

他毅然起身，“再去校医那里给你找点药来。”

“多谢，兄弟。”

余玖玖虚弱地朝他一挥手，“你也别喝那玩意儿了。”

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