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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被喊做小兄弟的人因为这一声巨雷吓了一下,脚下打滑,摔倒在这个下坡路,翻滚下去。
那个黝黑的汉子也因为少了一个人的帮扶,要不是多年的赶车经验也差点让他没有刹住脚,及时的稳住了这车咸鱼,才没有让板车翻下去。
同时那个瘦弱的小兄弟在他面前滚了好几圈,在他不远处终于滚停了下来。
他和其他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后,纷纷停好自己的板车,踏着山泥与雨水混合的泥泞小路,顾不上被雨淋焦急的去看看那小兄弟的情况。
还没走近,其中一人就看到了鲜红的血液汩汩的流在地上大大小小的泥坑,从浑浊土黄色变成了浑浊的红色。
“山子哥,这?!”
其中一个汉子最先发现地上的血迹,嘴唇颤抖着喊出声来。
被喊做山子哥的就是那个收留了小兄弟的黝黑汉子,他紧紧皱着眉头,蹲下去摸了摸她的鼻息,过了好一会儿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抱起来小兄弟,尽管知道她是女的,抱起来轻飘飘的感觉和他胖乎乎的媳妇儿相比起来,差太多了。
其他人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还好人没死,不然他们罪过可就大了。
司岁岁在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迷迷糊糊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睛里好像涌进了水,身下也晃晃悠悠,尽管膈的慌,巨大的眩晕感让她又恶心又想直接昏睡过去。
怎么,她因为三十二岁依旧不结婚,相亲也是相一个黄一个,最后和家里人大吵一架,她飙车回自己家路上……对了,路上又怎么了,她这么一想脑袋就传来一阵巨痛,随后又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心里还在想,飙车飙到河里了吗,这么臭的腥味,好像还有鱼在她身边游泳……
大雨下了多长时间,他们就在这条山路耽误了多长时间,直到他们走出泥泞山路,天也刚好放晴。
这阵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太阳很快便是热辣辣的。
热辣的阳光让他们被淋湿的衣服很快就干透,伴随而来的是周围进京的人纷纷对他们避而远之。
司岁岁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一片空白,也并非是一片空白,而是大量的记忆像是奔涌而来的海水一样钻到她那一大片空白的脑袋里。
一个妇女从牙牙学语,知晓人事到成亲生子再到一个人靠卖豆腐为生,艰难拉扯孩子长大读书认字,后来孩子被一家富贵人家接走,她每个月辛辛苦苦卖豆腐,攒钱寄钱,再到后来的每个月给她寄回来一封信,一直到三两个月才寄一封。
直到有一天,有一封信好像对她打击很大,她不顾一切卖掉了家里的房子田地,孤身塞着那封信千里迢迢走了两个多月来到了京城的记忆。
这一大片大片的记忆像是疯了一样钻入她的脑袋,让她的脑袋眩晕不止,加上身下坐着的咸鱼,更让她感觉到恶心,想要呕吐。
终于,她忍不住了,招呼前面的山子大哥停下。
然后她踉踉跄跄跳下板车,随手在路边找了一颗大树弯腰成九十度大吐特吐了起来。
这一吐,让她一直混混沌沌的脑子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叫司翠翠,是个寡妇,卖掉了老家所有的家产,孤身来京城找一直不愿意再见她这个亲娘的儿子。
她一边吐一边慢慢捋清楚了脑袋里像是被人平白无故塞进去了一大堆的记忆,仅仅一句话也让她清楚了现在的处境。
很快,她又发现了某些不对的地方,她明明记得她是三十二岁,并没有成亲,哪儿来的孩子,她怎么变成三十六岁了。
可是,她努力摇晃着脑袋,脑袋里真真切切的记忆就是说了她三十六岁了,有个十八岁已经成了探花郎的儿子。
司翠翠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灰扑扑又脏兮兮,完全不像个女人穿的,她既觉得怪异又觉得顺理成章。
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到处都是厚厚的茧子,除了依旧修长、白了一些之外,粗燥的简直不像个正常女孩子的手。
她骨子里觉得这不是她,可是脑袋里的记忆又时时刻刻提醒,这就是她。
头上的那个伤口也隐隐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尽管她觉得再怪异,她都是司翠翠,一个寡妇,还是一个被自己辛辛苦苦拉扯长大的儿子抛弃了的寡妇。
这女人也太特么傻了叭唧的,这明显一看就是那个破小孩儿想要和她断绝关系,她还上赶着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司翠翠心里狠狠吐槽这一狗血故事,大吐特吐了一番后才想起来她吐槽的是她自己。
因为滚泥巴地,一张绝色的脸蛋到处都是黑色或黄色的泥巴,在太阳的照射下,泥巴都变干了紧紧贴在脸上,让她苦着脸的时候,泥巴也唰唰的往下掉。
“小兄弟,你怎么样了?!”
山子在远处大喊,等着半天都没见她回来,眼瞅着时间一点点的被耽误,再不卖出去,咸鱼就会不新鲜了。
司翠翠好不容易劝自己接受了现在的一切,她觉得可能是因为头上的那个伤口影响到了她,才老让她胡思乱想。
她想进城找个医生好好看看,重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一路上对她还算照顾的山子面前,虚弱的问道:“山子大哥,这附近有没有医生啊,我头好痛。”
她一边说一边强忍着头晕恶心,以及眼前的天旋地转晕晕乎乎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