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话音刚落，徐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蜷了下。

她深吸气，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姜妤：

“姜律师，录音算吗？”

姜妤有些意外的看向她，眉尾轻挑，粉唇微抿：

“算。”

“可以先给我看看么？”

徐慧点头，从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后放出了昨天晚上偷偷录下的音频。

听着陈坪宛若恶魔一般的声音，姜妤眉头倏地皱紧。

听到最后，她甚至有几分反胃。

她半掩唇轻咳，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适。

视频结尾陈坪威胁的声音像一道魔咒，姜妤注意到，即使隔着手机，徐慧听到时身体依旧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姜妤抬手关掉录音，转身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

“眼泪。”

徐慧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谢谢。”

她接过纸巾，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仰头看了眼屋顶，将眼底的泪意逼回。

“姜律师，这份证据够吗？”

姜妤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好，语气淡淡的回复：

“够了。”

“你回去等消息，我整理好诉状，马上提交法院。”

“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你们有两个孩子，第一次开庭，法院一般不会主张离婚，会主张调解，如果你老公不同意的话，你们也会离婚失败。”

徐慧听到后脸色煞白，嘴唇无力的张了张，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的神色也十分绝望，眼底希冀的光芒，在一点点熄灭。

姜妤于心不忍。

她低头思考片刻，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徐女士，你把这份录音拷贝给我吧，我可以先拿这个录音和你老公谈判，如果能谈妥的话，直接离婚。

谈不妥的话，我们再做打算。

不过这样一来，你和你老公就等于彻底撕破脸了，如果离婚失败，你回去之后可能会面临更可怕的暴力。”

徐慧下意识咬紧下唇。

她神色艰难的抬头，看到姜妤坚定的表情时，心底某个地方被触动了。

她深吸气，抬头看着她：

“姜律师，那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