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现在的进展，他已经觉得很不错。

江雪铭讨厌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想有一天他们会在微信这样平和的聊天。

正在汇报项目进展的助理偷偷看了眼他们顾总，内心既震撼又好奇。

他从顾总刚来公司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不敢说特别了解，但是多少也能看得出来。

人人都说顾总性格好，是个儒雅的绅士，身上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陋习，也确实如此，但如果因为这样就觉得顾总是个好相处的人，那就大错特错。

有一种人是笑面虎，表面上待人亲和，可当他出手的时候，你甚至都察觉不到，你就完了。

他记得去年有一个项目，负责人从中吃回扣，当时没人看出来。

顾总刚看到项目资料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负责人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后，第二天他就被警察带走了。

后来大家才知道，顾总看资料的时候就发现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直接就把人从云端打落，连一次改过的机会都没有。

从那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触犯顾总的底线，他不会给你任何改过的机会，所以做任何事都别想心存侥幸。

助理也是跟了两年后才慢慢了解这一点，面带微笑的顾总其实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判你死刑。

以至于他有时候看到顾总笑的时候，心里却有一种悚然的感觉。

今天助理却发现，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他竟然会觉得顾总今天的笑容像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他一定是疯了吧，居然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江雪铭收到顾秦的回复。

【顾秦：你昨天转的钱给多了，就从里面扣吧。

】

江雪铭就喜欢这种明明白白，一点也不拖沓的，他最烦跟别人因为一些小事拉扯来拉扯去了。

【别叫我小明：看在这份甜品的份上，送你一句话。

】

【顾秦：什么话？】

【别叫我小明：男人应该已事业为主，情情爱爱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你说是不是？】

顾秦盯着手机上聊天界面弹出的新消息，目光越发幽深。

助理说着说着也停下来了，总觉得顾总身上的气场在一秒里突然就变了。

“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突然跟你说要以事业为主，情情爱爱不能当饭吃？”

助理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顾总是在跟自己说话，然而他只是个单身狗，这方面实在没有经验。

“可能是女方觉得男方没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顾秦皱眉：“他们都不缺钱，而且都是男人，暂时是朋友关系，听的人已经事业有成。”

助理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为什么要强调暂时是朋友关系。

“啊，那就是他有这方面的烦恼，是不是他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