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抓住凌烛的手腕，将她从人群中带出。

“自毁装置启动了。”

季夏将终端取出，快速的告诉凌烛现在的情况，这台集团的技术结晶没有在刚刚的逃亡中收到什么损伤。

“聚能炸药顶点爆破主结构，两分钟后启动。”

可，除了他，还有已经死掉的欧文斯之外。

还有谁有权限去启动研究基地的自毁装置。

失去了金属主框架的内部会快速坍塌，顶部的质量会在重力的牵引下扭曲坠落。

而爆破装置在激活的瞬间会向外泼洒出一种孢子，由季集团研发的金属侵蚀孢子会快速的扩展并将附近的一切物体破坏，用自己分泌出来的腐蚀粘液去摧毁电子元件与纸质材料。

然后死亡，形成饱含矿物的营养液。

这一孢子的用途本是恢复企业战争后充满危险的战区，人工制造的孢子没有繁殖第二代的能力，它们会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就如约死去。

孢子完成工作后会留下让植物茁壮生长的营养液，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一片布满未爆弹的战场变成安全的小林地。

当然，现在最大的用途是负责销毁各个集团的隐蔽设施，只需要三天就不会留下多少信息。

“我们不用管他们吗？”

凌烛的声音让季夏停顿了一下，他用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那些没有传送走的研究员与安保人员他们陷入了严重的混乱。

她身为特殊应对部门，身为十三号城市的警员的责任感让她不能放弃这些集团员工。

她所表现出来的高效和漠然让季夏有那么一会忘记了她依然是那位就职于特殊应对部不久的，心中多少还怀抱着正义感的行动人员。

她还不是特殊应对部的部长。

“这里的成员可以帮助我们成立案件，莫比斯做的事情需要证据，我们可以”

当然，就算不是以正义感相论她代表希望十三号城市美好的那一面，而季夏永远需要优先服务于集团。

或者说，为集团中枢服务。

凌烛说着，忽然也意识到对方是集团分部的负责人，声音渐小。

“那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时间不够了。”

季夏走到已经被欧文斯启动的机械式逃生电梯前，它是这座建筑物里唯一没有被安装炸药的设备，作为对方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他闻到空气中逸散开来的酒味，有些疑惑的看向四周。

这里为什么会有烈酒的气味。

“完成任务的前提是我们要活着出去。”

————“来。”

季夏伸手将凌烛从卡死的电梯井中拉出来。

地面上本应有的游荡畸变混沌都消失，但被烧透的尸体依然在散发着让人止步的恶臭。

但地面上已经远比地下要安全。

那牵引式的机械电梯在运行到一半的时候卡死，还是他们慢慢从电梯井中爬出来的。

爆炸产生的震波也影响到这台电梯。

“季夏我有事情要问你”

凌烛关闭录音与摄像头，轻呼出两口气，看向穿着特殊应对部成员服装的集团负责人。

“地下设施的自毁会波及到地面，我看过了，定点爆破后这片区域的多出来的空腔会让地面下沉至少40米。”

季夏没有注意到凌烛逐渐复杂的眼神，还是和她解释道。

总之，自毁后，地面也不安全。

没有支撑结构，地面上这些钢筋混凝土建筑就会像劣质的水泥板一样迅速开裂。

爆炸声响，安装在主支撑结构的聚能炸弹精确的摧毁每一层的支撑点，重力牵引着质量沉降最后形成类似千层饼一样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