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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梗著脖子,一臉無所畏懼道:「望陛下收回成命!
草民甘願受罰!
」
文武百官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心道這狀元郎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壓根不知道天子有多可怕!
竟敢說這般話!
是小命都不想要啦!
天子壓抑著怒氣,都快被氣笑了,擰著眉頭冷笑道:「好,好,既然狀元郎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來人,將狀元郎——」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林琅突然抬頭瞧著他,那無所畏懼的眼神和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強表情,還有那副相貌,全都瞧得清清楚楚。
天子忽然卡了殼,呼吸好像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那一瞬間,他覺得他的子陌好像又回來了——本來樣貌便有七八分相似,再加上那神情,幾乎便差不離了。
王公公也瞧見了林琅那副如松如雪的神態,心中本還在惋惜不已,稍一挪眼,就瞅見了皇帝恍神的模樣。
他心思電轉,瞬間便明白了皇帝大概是覺得這狀元郎與寧世子生得像,又有些捨不得了。
身為合格的奴才,這個時候自要懂得給主子遞台階。
他恭身小聲道:「陛下,狀元郎大才,可是我們蒼玄的棟樑,要不看在他年紀小不曉事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
有人遞台階,皇帝假裝咳嗽掩飾道:「嗯,狀元郎今年年紀多大了?」
負責今次科考的主考官禮部尚書站出來道:「回陛下,林狀元今年二十有一了——」
王公公在一旁欣喜道:「陛下,林狀元年紀恰巧還和寧世子一般大呢——」
皇帝冷冷瞅了他一眼,那眼神意思再明顯不過,就你話多?!
王公公忙低頭俯身裝鵪鶉。
場面一時又安靜下來。
照往常這至少要打板子,可如今,皇帝一想到這林琅和他的子陌那般相似,打在這林琅身上,就像打在他的子陌身上一般,那自是萬萬不能的!
以往他連子陌的一根手指都不敢動,一句重話也不敢說,那人在他心中,便是那天邊的月光,只可遠觀難以觸摸。
但自子陌沒了後,他甚至覺得,以往那般實際上也挺好,至少他還能看到,如今他就像在黑暗中孤獨的夜行人一般,覺得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沒有了意義。
若說他的子陌是月光,那這林琅不過是夜晚裡的螢火,螢火安敢與日月爭輝?!
只是他這黑暗中的獨行人,如今哪怕有這一方螢火,也是泅徒唯一的救生草,唯一藉此懷念故人的虛影——
那截雪白的曲線讓他的怒氣平復了些,他涼涼的嗓音道:「王大海,你說該如何處置這新科狀元郎?」
王大海一個激靈,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戰戰兢兢道:「陛下,奴才一個閹人,安敢置喙朝廷大事?——」
皇帝明顯不買帳,涼嗖嗖道:「哦?!
剛剛不還話挺多的嗎?!
讓你說的時候又變成啞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