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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緞靠背倚在身後,宋令枝一手撫眉,這些時日她睡得常常不安穩,早先吃的藥餌添了安神藥材,如今枕著雨聲,她只覺困得厲害。
雨落滿地,蒼苔潤青。
手邊的詩文翻過,沈硯仰首,視線不經意自宋令枝臉上掠過,又落在洋漆小几上那幾封薄薄的書信上,那是宮裡暗衛送來的。
眼眸低垂,漆黑眼眸幽深晦暗,讓人看不知真切。
前世他和宋令枝,也曾共乘一輿。
彼時還是炎炎夏日,日光一地,蟬鳴聒噪。
皇帝攜文武百官出行,恰巧那日沈硯身上的奇毒發作,渾身上下冷得厲害,如墜冰窟。
沈硯對此習以為常,緊抿的薄唇隱約有血珠子滲出,藏在廣袖之下的手背青筋直冒,他面上卻並未顯露半分,只是眸色冷了些許。
隨行之人早習慣沈硯這般模樣,唯有宋令枝察覺異樣,當即打發人去尋太醫。
偏生那一日太子身子抱恙,隨行太醫都在太子車輿前垂手侍立,無人敢離開片刻。
赤日當空,宋令枝頂著驕陽,親自去請,也不見有太醫肯來。
無奈之下,宋令枝只好心生他計,打發人去取小手爐,或是冬日用的湯婆子。
日影橫空,暑熱煩悶,隨行之人哪會帶上這累贅玩意。
宋令枝等了半個多時辰,也不見有宮人送來。
皇后聞得她在尋手爐,還特地打發人來,讓她在外莫要驕奢淫逸,讓人看了笑話。
宋令枝氣紅了眼,轉身望向倚著車壁的沈硯。
光影昏暗,沈硯雙眉緊攏,單手握拳。
意識混沌之際,只聞鼻尖淡淡的花香掠過。
香氣漸濃。
宋令枝伸手,小心翼翼環住了自己。
似是怕沈硯抗拒,宋令枝動作極為小心隱蔽。
石榴
紅織金錦寶相花紋宮裙曳地,偶有日光穿過車簾,光影迤邐滿地,流光溢彩。
侍女瞧見,捂唇偷笑,調侃:「夫人這身衣衫不是剛做的嗎,還說要給殿下看的,碰都不肯讓奴婢碰,怎的如今曳地也不管了?」
宋令枝鬧紅臉,笑著嗔人一眼:「再說,我撕爛你的嘴,還不打發人去取薑茶來。
」
侍女福身應「是」。
頃刻,馬車上又只剩下宋令枝和沈硯二人。
百合宮香瀰漫,隔著薄薄的春衫,宋令枝亦能感覺到衫下脈博的跳動。
沈硯似是昏睡而去,長長睫毛覆在眼瞼下方,劍眉緊皺。
宋令枝抬首,宛若秋水的一雙眸子盛著日光,握著沈硯衣袂的手指悄悄、悄悄往下。
春衫輕薄柔順,那抹勁瘦白淨的手腕近在咫尺,宋令枝心口狂跳不已。
廣袖之下,沈硯手指骨節分明,腕骨凸出。
宋令枝屏氣凝神,借著日光,悄無聲息伸出一根手指,如暖日微醺,輕輕纏住沈硯的指尖。
倚在靠背上的沈硯驟然睜眼,一雙眸子深深,不偏不倚撞上宋令枝的目光。
躲閃不及,宋令枝巴掌大的一張小臉如同染上胭脂,臉紅耳赤,瞬間和沈硯拉開距離:「我、我……」
落日西沉,日影灑落在宋令枝眼角。
到底還是不放心沈硯,宋令枝抬眼,隔著落日和沈硯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