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老人，他摆摆手道，“没啥可说的，反正就剩一个赖大了，他在渠上跑船，好几年没回来了。”

月行沉吟半晌，赖二此人她是见过的，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吸引天魔出手。

但这又怎么解释，纪陵亲自动了手，却还是多此一举抢走赖二呢？

月行快步走向那片薄口棺木，自从将赖父的尸体放进去去，就没人再注意这棺材。

月行前后打量棺木，一张符纸贴在靠墙那侧棺木上，摘下后，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散发起来，众人掩着口鼻远远看着，月行推开一角棺木，露出一团血肉肌理，依稀可辨是人头位置，血浸透棺底，这不是赖父，这分明是被剥皮的袁阿公！

月行将绝气符贴回去，转身问道，“赖父的尸首你们见过吗？”

众人都以为棺材里的就是赖父，自然也说不出其它的。

月行跳上楼顶，四下望去，外面日头正足，一派清明，刚好此时蓝雍回来了。

山无棱哑哑地，月行便知他并未追上纪陵，但现在不是纠结被埋伏一事的时候。

月行当即落身回堂中，对蓝雍道，“我得去找赖家大郎，你在祠堂留一个昆仑护法阵，便去汴州城等几家来人。”

接着略说自己的发现和推断。

蓝雍道，“鬼巢那赖家人的尸身何用？难道是练什么邪尸？”

“有可能，还记得我们遇见百鬼夜行境吗？”

“也可能是炼鬼兵。”

月行颔首

道，“我们兵分两路，若有联系必要，以昆仑古语传信。”

月行又问那老人，“老人家，去哪里可以找到赖大？”

老人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但只有一个确定的地点，酸瓜渡。

月行又和村民取赖家找了点能用得上的东西，便动身了。

酸瓜渡是个老渡口，位于陈留县东北方六十里外，月行徒步赶去，晌午时分，路边茶寮稀疏坐了不少客人，南北脚商，巡漕的壮汉，还有月行这样赶路人。

月行略作休整，向老板娘打听酸瓜渡的距离。

“那就远了，你若是脚程快些，也得天黑才能赶到。”

月行应下，喝了杯茶便又上路了。

一路急奔，想在天黑前赶到渡口，然而天不遂人愿，到了下午，忽然天色转阴，劈里啪啦下起雨来，若是勉力赶到太过损耗精力，无法，她只能随意投宿一家破旧的小店。

店内伙计一副不想做生意的模样，月行关上房门，抓紧时间调息，房间隔音不行，楼下的脚步声匆匆来去。

月行再睁眼时已经天黑，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地上只剩远处传来水声激荡，越发显得万籁俱静。

楼上已经安静下来，这时月行闻到一股奇怪气味，她赶紧掩住口鼻，屋外已经传来脚步声，有人在门口道，“倒了吗？”

“应该倒了，一直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