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艾悟了。

查理，太贪心了。

他吸取了它的部分身体作为养料，可能足以让他活非常非常久，但是在这位曾经的帝王眼里，这根本不算真正的活着。

要有无数的人民作为螺丝钉支撑起一个庞大社会机器的运转，而他要站在这个机器的最顶端，享有一切权利和地位，这才能叫做活着。

同时，他也不甘心永生就是一个小小的球体，所以他才要钻进别人的脑子里，借此回到梦中世界，再在那里享受着人类的生活。

“据我所知，那颗大树上有好多颗‘果实’？”

“具体是怎么来的我不清楚，但是应该都是他曾经的追随者。”

唐无青叹息，“他的能量非常强大，拯救一批旧的部下，许以一点甜头，让他们继续追随，这并不难。”

何止是一点甜头，这些果核可以同样享有无限的生命，同样可以在别人的大脑里无数次的穿梭，这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我对其他的没什么疑惑了，就是你刚刚提到，这按理来说是在唐无青死后才发生的事情？”

可是在人类世界里，唐无青今天还活着。

“是的。”

陆艾抿了抿嘴，“这不是同一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事？不同的世界都在自己的世界线上走吗？我今天白天见到的，其实是无数年前的你？”

唐无青温和道：“不错。

你们世界是在梦中，可以看作有自己独立的时间线。

而从梦里来到番潼木，你已经是跨越到数百年后的时间线了。”

陆艾的大脑有点混乱，“可是那从2022年到唐无青死亡，这几十年不是已经过完了？结局不也是注定了？所以，所以这不是你第一次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听，对吗！”

陆艾瞪大了眼睛，她突然意识到按照这个说法，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

因为唐无青现在在人类世界里还活着呢，陆艾跟他在白天对话，给他寄了戒指，才会有如今的这一幕。

可是面前的它都经历过唐无青死亡了。

“我是个四维生物，但是你不是。”

唐无青的眼里透着和蔼，“时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纬度，过去的一切都在同时发生，完整的我甚至可以跳转到过去任何一个时间点。

但是你不是。”

“陆艾，你没必要试图去理解更高一个纬度的东西，你可以就简单想象成四百年前有一条???时间线，四百年后也有一条时间线，除此之外，番潼木也有自己的时间线。”

“世界都在自己的时间线上正常推进，只是走到最后，这三条时间线都是首尾相连的罢了。”

“至于你的问题，是的，陆艾，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有这段对话。”

陆艾听到了这样的话语，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既然见证过开头，不也应该见到过结尾？同理，如果你在一开始就看到了这一切，你又为什么要救查理？”

唐无青摇了摇头，“时间流动，还有事物发展，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得多。

我不是全能的，准确说，我只能跳转到过去，却无法跳转到未来。”

“而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以及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