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就好好讲讲，你是怎么顶替了我的天女之位的，又或者是，你的父亲是怎么把我押回往生泉，又是怎么用我的鲜血为你染裙子的？」

她的瞳孔渐渐涣散，嘴里不住地喃喃。

「怎么是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20

我本是生在往生泉旁的一朵曼陀罗花。

司命星君的命簿里，昭示着我拥有飞升为天女的命格。

仙界的天女可遇不可求，百年甚至上千年才会出现一个拥有天女命格的人。

天帝大喜，派人到往生泉来好好照料我，直到我彻底觉醒那天，便可归位成为天女。

哪知我化为人形那日，司命的命簿却又有了改变，上面说，我需要下凡一世，才可回归仙位。

于是我就这样下凡历劫了。

凡间的我救下了那只被猎人困住的狐狸，平稳地过完了一生后，便可等待飞升即可。

我没想到，司命为了将自己的女儿也送上天庭，从一开始就谎报了命簿。

我本不用下凡历劫，直接升为天女即可，却因为错误的命簿，下凡后反而改变了本应该拥有的天女之命。

命簿这东西，只要动一下，便可改变今后的命运。

司命窥见了所有的天机，然后为同我长相相似的女儿顾清辞铺好了成为天女的路，却害得本因成为天女的我，再也回不到仙界。

为了顾清辞的天女之位更加稳固，司命暗地里派人找到此时因为失去天女命格已经没有灵力的我，把我重新流放到了往生泉里。

此时的我已经妖不像妖，仙不像仙。

这样狼狈的我，依旧被他剔去了神识，重新变成了一朵红得妖冶的曼陀罗花。

司命从未见过这么红的花朵，便活生生地摘下了我的本体，做成了染料，为已经升为天女的顾清辞做了一套红裙。

他本就做贼心虚，不会让我留下任何在这世间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