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况没有像观众所期待的那样激烈，乌野和白鸟泽反倒收敛起进攻态势，稳扎稳打地你来我往。

挑不出任何错误，比赛节奏被同步放缓，双方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彼此试探着寻找突破口。

乌云交遇摩擦，边缘处电光闪烁，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降下第一道雷。

鹫匠教练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斋藤晶有所悟地开口：“这回是乌野占了上风。”

见鹫匠锻治没有反驳的意思，他接着道：“乌野明明缺少强力武器，如今却能与我们抗衡，很明显，他们适应甚至有引导比赛的趋势。

是整体的配合与节奏的稳定弥补了实力的差距……就像青城叶西……”

“就像青城叶西。”

鹫匠教练重复了这句话，双手环胸不再多言，斋藤晶刹那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就像青城叶西——一样败于白鸟泽。

*

第一道雷降下！

“巷野——！”

乌养系心无声地攥紧拳头，和武田一铁一同振奋起来。

他们看见一道不甚粗壮却足够闪耀的惊雷从空劈落，霎那间白炽一片，揭开了暴风雨之歌的序幕。

——是乌野夺得先机！

向野卓配合影山、日向等人的诱饵，在群攻掩护下快攻而入！

如同密林中伺机而动的黑豹，随着猎杀成功轻盈落地，观众席上适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回首，白鸟泽队员们面色凝重，不发一词。

球风还未定型——这是乌野尚未成熟的标志，同时也是其优势。

饶是已经封锁了大部分进攻路线，受制于人的乌野却仍能不断地出奇制胜。

闻所未闻的快攻、剑走偏锋的球路、千变万化的战术——这些，乌野有能力、也有勇气去尝试，新生的雏鸦无惧失败，只管仰天飞、飞得越高、飞得越远，就像这一球。

它提醒着白鸟们被一匹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马给隐隐压了一头的事实，一贯的骄傲终于被击碎一角，取而代之的是急剧升腾的胜负欲和燃烧的好胜心。

能在强者如云的排球部进入正选队列的人自然并非等闲之辈，他们不允许白鸟泽的荣光蒙灰。

球网对面的气势猛地一增，杀气腾腾地直冲乌野。

他们把前所未有的专注力皆集中于那颗飞在空中的排球，小球聚集了太多目光，仿佛被施了魔法般一帧一帧悬停。

一只手带着不可撼动的势头出现在它的上方，欲往下压！

掌心宽大，骨节分明——是只左手。

但乌野前排的拦网早有察觉，月岛紧紧盯着牛岛的动作预判到下一步的动向，揪准时机——

“预——备，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