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婷喃喃自语，“我没看错吧，慧姐姐，那几个字是叫东南先生吧。”

张慧雯也有些回不过神，无意识地回答，“是叫东南先生。”

还是霍雅南率先反应过来，自得道，“我果然没看错，你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么。”

唐琬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此时哭一哭，她们能放过她么？也怪她，明明都察觉到不对了，还是脑抽了把章盖了上去。

事实已定，李婷婷这个西南先生的忠实读者坐不住了，率先开始审问唐琬，“琬姐姐，既然东南先生是你，那西南先生是谁，不会也是你吧？”

唐琬原本还想着怎么挽回一下自己东南先生的马甲，结果她们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东南先生，直接进行下一步，扒她西南先生的马甲了。

眼看瞒不下去了，连个符合逻辑的理由也想不出来的唐琬，只好自暴自弃地承认了，“对，都是我。”

看着她们都沉默不语，唐琬有些不安，焦急地说：“我不是有意骗你们的，只是写话本子和画美人图这件事，你们也知道，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我的名声就不用要了。”

霍雅南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怎么这么可爱，我们只是有些震惊，你竟然就是西南先生而已。”

张慧雯也柔声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往后，新的话本子出来，可一定要先给我们送过来啊。”

“对啊对啊，我的天，琬姐姐你竟然就是西南先生，我简直太幸福了，琬姐姐，我可以请求你以我为主人公写一个话本子么？”

李婷婷简直热情地让唐琬招架不住。

唐琬有些不可思议，“你们竟然真的不介意？”

唐琬从前在潮州时，有一好姐妹，平时两人也一块讨论西南先生时，她总是与其憧憬的跟唐婉说，如果能认识一下西南先生就好了。

后来，唐琬一时没忍住，告知了对方她就是西南先生的事。

那小姑娘刚开始很是兴奋，可慢慢地却与唐琬疏远了起来，唐琬几次找她，都被拒绝了，再后来，那小姑娘遣人送了一封断交书来，唐琬才知道，那姑娘回家后就与她母亲说起了此事，她母亲却是严厉下令让她与唐琬断绝往来。

正经姑娘谁会写这种东西的，还画这种画，那样的姑娘以后哪里能嫁到好人家，你难道也要变成她那样么？那是那位母亲的原话，那位母亲还烧了那姑娘珍藏的所有话本子。

知道了原因，唐琬虽然很伤心，却也只能接受，从此以后，谨慎小心地在交好的朋友面前捂好自己的马甲。

听了唐琬说起此事，却是看起来最温婉最大家闺秀的张慧雯说话了，“女子在这世道生存已是何其不易，若我们还要给自己套上枷锁，岂不是太可悲了些。”

就连一向单纯的李婷婷都出口支持，“是啊，琬姐姐，旁人的话就让旁人说去，我们没偷没抢，做人当之无愧，就够了。”

霍雅南也开解唐琬，“你就是想的太多，太容易被别人影响了，我还以为潮州近海，思想会比京城开放呢，现在想来，大抵是因着文人多的原因，反倒思想更加禁锢。”

说到思想禁锢，唐琬不由得想到了大长公主，到底是名声如何全凭文人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