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火锅城，天气阴，小雨。

王小棠说完“还会”

后，两人就一直没说话。

两人出站，打车，到地方。

赵玉泉说要吃饭，把王小棠拉去旁边吃了个饭，然后冒着细细的小雨，一路往家里走。

“真还会吗？”

赵玉泉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王小棠没说话。

“自杀多不好啊，不然别自杀了吧。”

赵玉泉好像知道王小棠不会回答，自顾自地开口。

王小棠突然哭了出来。

这些天，就算晚上一个人在房子里待着，王小棠也没有哭。

只是会很想念。

她仿佛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哭出来，怔了一下，伸手胡乱抹了抹眼角，却抹出了更多的眼泪。

她一边抽泣，一边擦着眼泪，也不管雨天路边的座椅都被打湿了，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

赵玉泉连忙跟上去。

这一带不是什么逛街的地方，天色已晚，又下着雨，周围没什么人，王小棠越哭越厉害。

以往不管是什么事，就算是很委屈很难受，我也可以向姑姑哭诉，而姑姑也会笑着抱着我拍拍背，哄哄我。

而现在，我已经不能向别人哭诉了，因为唯一一个会宠着我，听我哭诉，哄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王小棠一边想，一边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

我好想姑姑……

她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一边抽泣，一边看着赵玉泉，大声吼道：“你不要看我了！”

赵玉泉点点头，背过身去，在雨里点上一根烟。

哭吧。

发泄出来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哪受到什么触动了，但是能把情绪发泄出来，总是好的。

王小棠看见赵玉泉真转过去了，继续哭着开口：“你看哪呢……”

平时怎么没感觉你这么听劝……

赵玉泉转过来笑了笑，没说话。

王小棠继续哭着，只是声音慢慢变弱，到最后只剩下弱弱的吸鼻子声音，她抬头看着赵玉泉：“我姑姑会变成星星吗？”

“会，正在看你呢。”

“那我呢？我死后会变成小星星在她身边吗？”

“会。”

“那我可以去死吗？”

“可以。”

王小棠抽了抽鼻子：“你怎么不拦着我……”

因为感觉已经拦住了啊，虽然自己啥也没做。

“我会拦着啊，一直会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