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眸色幽深，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视线好像在自己身上，又好像穿透了自己，虚无缥缈地望着遥远的夜空。

“你在，道歉？”

秦九思微醺的目光孩童般纯真，让人不忍苛责，“嗯，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行事的。”

沈佳音想到白日里她大骂秦九思时说的话。

他这是，在为成婚那日的事道歉么？

她一点点从他的鬓发往下打量，掠过高挺的鼻梁，迷蒙的漆眸，再到刀削般薄薄的唇。

秦九思居然会为了那日的事生出悔意，还和她认错？

这是他酒醉的无心之言，还是酒后吐真言？

正出神，秦九思酒罐和她碰了碰，“喝酒，赏月……不要发呆，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沈佳音目光重新聚焦到男人身上，面色柔和了几分。

她提起自己那罐酒，清冷的目光多了柔和，“干杯。”

秦九思便欢喜地举着酒罐子过来与她碰了碰。

叮。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不刺耳，却是有些悦耳的。

沈佳音仰头喝酒时，有些懊恼自己如此轻易就被这种氛围感染，她暗暗告诉自己，她并没有被秦九思这一点点温情说服，不过是想等他完全喝醉套他的话罢了。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秦九思拉着她过来坐下，“赏月，一起赏月。”

说话依旧是个醉酒的在念念叨叨的男人。

沈佳音被带着挨着他坐下，刚要整理自己交缠在一起的裙裾，就见男人挨了过来，把她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顷刻间，周身都被他身上的冷香和酒香包裹萦绕住。

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沈佳音心居然砰砰加速跳动了。

她已经多久没和秦九思这么亲密过？遥远得仿佛是好几辈子的事。

上一世，无论她怎么求，他也没再回头看一眼。

此情此景实在过于梦幻，从来就不在她想象的范畴里。

沈佳音面颊贴着男人温热的肩，忽然有些不适。

她正要起身劝他喝酒，以尽快灌醉他。

却在这时，一只宽厚带着暖意的手搭了过来，放在她脖颈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