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浅色眸子严也只看清了一瞬，吐息间又猝然消失。

那道声音却是如涟漪一般钻进脑中，一圈一圈，经久不散。

严也的脑子像是打了麻药，怎么着也聚不了焦。

她听不出那道声音偏清朗还是低沉，只知道那是道男声。

严也想睁开眼睛动动四肢，张口问那人是谁。

可自己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根本用不上力气。

男子却像是知晓严也想干什么一般，呷了一口茶，开口道：

“此处跳脱三界，不在五行。

你只一缕意识在此，开不了口，也讲不出话。”

若是男子没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后严也这个倔脾气倒是偏不信了，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把声音发出来。

“你……是……谁……？”

男子饮茶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严也的方向。

那道声音虽然声如蚊讷，语调也模糊不清，但确实能听出来是她在讲话。

刚发出三个音节的严也此时已经气喘吁吁了。

她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说话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

只有意识怎么了？

意识还能反作用于物质呢？

男子盯着严也，继而露出一抹笑：“果然是天命之人。”

天命之人？

他在说什么？

严也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了。

“……吾是谁？”

男子似是有些苦恼，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既在修真界，定知晓天道为何物。”

天道？！

严也瞬间紧张了起来。

若他是天道，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功夫把她迷晕绑到这里来？

......难不成是要扒了她的主角光环？！

不行啊，她还没把钱赚够呢！

不知道是不是严也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声轻笑。

“吾并非天道，天道掌管万物运行，吾只不过是天道底下的一缕尘埃罢了。”

……

本来还在紧张中的严也瞬间有些无语。

不是天道你说这个干嘛？

她还以为自己要被boss直炒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调有些刻意的停顿。

“......你既加入宗门，那可知自己的师尊是谁？”

严也闻言一滞。

师尊？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师尊是谁。

她只知道自己有个师尊，却不知道师尊是男是女，是老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