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也来到云潭山山脚，目光却不自觉被东边那座山所吸引。

那山门，那环境。

那不是她怀着梦想来又带着梦想去的上岱山吗？

不比闭山时无人问津的上岱山，云潭山脚下人来人往。

山门不远处建着几间客栈，路边也支着落脚的小摊。

“那小子想什么呢，直接一个反手割了妖兽的脖子啊！”

“诶，我说会不会用剑啊！

用的那么烂趁早别当剑修了！”

“这届弟子的水平不行啊。”

严也瞥了眼叽叽喳喳的人群，见他们都围着水镜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李大侠！”

一声呼喊夺走了众人的注意力。

严也见一个人高马大、满脸煞气的男子从云潭山下来，衣服上沾着颜色深浅不一的血迹。

男子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旁边的人都凑到他身边好奇道：“李大侠今日又得了多少内丹？”

要了壶酒的男子猛灌一口后掂了掂挂在腰间的袋子：“不多，十几个。”

一人闻言半是艳羡半是不屑地嗤笑道：“不过是云潭山的法阵松了百年妖兽争先恐后地跑出来才猎了那么多，逞什么威风。”

男子的脚边已经堆起三五个酒坛，他掀起眼皮淡淡看了那人一眼：“云潭山的山门大开着，你若是想猎，自己上山便是。”

气氛焦灼间，围着水镜的一伙人出声救场：“李大侠快看这水镜，里面正播着天一宗新弟子的考核现场，有趣的很！

这上面还有白家独子呢！”

男子和严也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住了。

男子看向水镜，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众人见此情景都松了一口气，围着水镜的那伙人也重新开始插科打诨：“不过这天一宗的人心也真大。

法阵都缺了一角还敢将白家独子放进去涉险。

寻常修士现今都得掂量几分，天一宗竟让刚入门的弟子进山。”

那位李大侠盯着水镜里四处逃窜的人影，脸上忽地出现一抹笑意：“这不是更刺激。”

严也瞄了男人一眼，在他发现自己前先一步扭过了头。

怪人。

严也转身准备上山时，突然被人拦下。

“这位小友，看你年纪不大，是来此考核的天一宗弟子？”

严也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听说过云潭山的名号，来这里练练手。”

那人好心提醒严也：“这位小友你有所不知，云潭山的法阵松了一角，如今山中虎狼环伺危险的很！

再说你身上只有把木剑，进去就是送死。”

严也扶着腰间在剑一宗唯一能找到的剑，朝他笑了笑：“我知道了，多谢。”

接着头也不回地上了山。

山脚看热闹的众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有人惊叹她的胆量，有人开始提前惋惜。

“可惜啊，花儿一般的年纪。”

唯有握着酒碗满身血迹的男子一言不发，待到严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中后才收回视线。

刚入山的瞬间严也便感受到了此前在上岱山的不同。

云潭山整座山阴恻恻的，空气里的每个分子都像顶了片将要落雨的乌云。

“......小燕子穿花衣，你们不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