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愣了好一会儿。

宋鉴这四个字像是在她耳边说的一样，噼里啪啦地在她耳朵里炸个不停。

周围此起彼伏的“哇”

声，显得有些吵闹。

程意却跟听不见一样，耳朵里循环播放的只有宋鉴的“新年快乐”

四字。

宋鉴一直低头看她，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但眉眼间分明是软的。

“我都跟你说新年快乐了，”

宋鉴缓缓出声，“不回我一个？”

“……”

程意被他噎了一下。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新年快乐。”

宋鉴这才像达到某种目的一样勾唇，抬头不看她了。

程意有些恍惚。

莫名想起大一上学期的除夕。

那个时候她和宋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加上话剧社团经常聚餐，两个人自然而然熟了起来。

除了宋鉴老是拿那天她手滑说事。

那年寒假程意没回家，学校宿舍住不了，她在校外租了个短期的房子。

除夕夜当天，她们社团的微信小群里热闹得不行。

程意瞥了一眼。

原来是宋鉴这个钱多烧得慌的发红包了。

她没参与抢红包，昨晚熬夜背台词背得她都快吐了。

好像有点感冒，她今早起来的时候发现鼻子有些堵。

即使这样，她还是有一大半台词没背完。

程意给自己泡了杯999，然后窝在被窝里继续看剧本。

她兼职接的都是小网剧的配角，根本用不到什么演技。

只是要背的台词真他妈多。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等她把最后一个字背完后才抽出时间查看。

基本上都是她们社团群里的消息。

本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好像有人提到她了。

程意皱眉，耐着性子往前翻了翻。

……总算找到了根源。

宋鉴：【怎么都是你们这些小矮人在说话，我女儿呢？】

“……”

自从上次演完《白雪公主》后，宋鉴就一口一个女儿地叫她。

一副真把自己当恶毒后妈的模样。

程意眉心跳了跳。

她继续往下翻。

有人回复他了。

陈浩：【意意过几天有戏要拍，现在估计在背台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