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齿紧咬着唇，除了那一声疼外，再也没喊过疼。

洛笙的皮肤很白，像瓷器又像牛乳，细腻润泽，此时衣袍凌乱，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薄红，蜷缩起的膝盖更是红红紫紫一片，上面遍布着细碎的小伤口。

不仅是膝盖，洛笙的手掌、脚底都有这样的伤口，那是怕他心爱的小玩偶被碎石压坏，跪在地上着急刨碎石时划伤的。

墨浔野仍旧远远地看着洛笙，看着他蜷缩身体，看着他痛得呼吸轻微，看着他轻轻颤抖，红眸里一片冰冷，像喜食苦难的恶鬼。

洛笙的身影映在那片猩红里，像没入了红色的深海。

墨浔野视线下移，落到了洛笙红紫的膝盖上。

洛笙细瘦的手臂轻轻揽着自己，手腕瘦弱，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断裂。

“蠢货。”

一声低沉冰凉的嗓音自龙口发出。

墨浔野终于缓缓低头，靠近洛笙。

龙族稀有，身体各处都是宝藏，无论是龙角、龙骨还是龙筋，甚至是内脏、皮肉都有无上的好处，而龙涎，更是能愈合伤口。

若不是龙族天生强大，少有弱者，怕是早就被灭了族。

墨浔野眉目低敛，掩去眸中复杂，身体舒展，将洛笙盘在龙身中央，龙头低垂，近得鼻息都扑撒在洛笙的皮肤上。

洛笙被喜爱的冰凉包围，蜷缩的身体微微舒展，双手不再揽着自己，而是再自然不过地抱住了玄龙。

他紧蹙的眉也慢慢展开，脸上满是依赖和信任，毫无防备。

洛笙正对着天下最可怕的魔族舒展身体，依偎眷恋。

墨浔野垂眸，最终缓缓张口。

湿润冷腻在洛笙的伤口上蔓延，带着些微的痒，却一点不疼，反而十分舒服，那冷腻卷过洛笙的膝盖，又抚过他的掌心，将他的伤口尽数愈合。

最后，墨浔野的视线落到了洛笙的脚底。

洛笙脚趾蜷缩，热得白玉似的脚尖都是粉红的，而他的脚底，同样有细碎的小伤口。

墨浔野移开了视线，当做看不见。

不可能，绝无可能！

随着膝盖、手掌的伤口恢复，洛笙身体的热度也在缓缓降低，骨缝内的疼痛被压下去不少。

他意识恢复一点，隐约感觉到自己被玄龙盘在了中央，他用力抬了抬眼皮，声音很轻，若不是墨浔野离得近，几乎听不到。

“小玩偶，谢谢你。”

话落，洛笙又紧闭双眸，沉沉睡去。

墨浔野盘起的龙身紧了紧，像是将洛笙整个人拢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