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看，青州收回了视线，默默为恶鬼祈祷。

殿下，危——

擦干净手指，把刚才那个“眼珠子”

扔了，秦远安拿着干净的手绢，另拿起一个小果子。

依旧是蠕动的眼珠，不过包在手绢里，隔着一层，就没有那么恶心了。

其实仔细一看，还是很逼真的，至少秦远安之前从未以这个角度，观察到这样完整的一个眼珠。

逼真到让人疑心是如何剥下来的，既然没有任何破损。

太过完整，反而像是做出来的模型，仔细一闻，还能感觉到水果的清香。

至少恶鬼没有连嗅觉都能改变，闭着眼睛，当做不知道就好。

秦远安用手绢捏着“小果子”

，慢条斯理地吃着。

一连三四个，秦远安全都面无表情地吃进去了。

如果不是应该正在生气，秦远安还要夸几句好吃呢。

不过现在……

第六个果子变回了熟悉的手感，秦远安垂眉，神色不变。

嗯，看来不用隔着手绢吃了。

其他鬼魂的感知更为真切。

周围的空气逐渐凝滞，一股无形的压力不断地增长，全身都被这股力量用力地往下压，女鬼们忍不住伏下身体，尽力往下趴。

果子香甜，清脆多汁，真好吃啊。

秦远安专注地吃着香甜的果子，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大约在秦远安吃第八个果子的时候，再去拿果子的时候，手里一空，抓住了空气，身侧的恶鬼缓缓地显出身形。

一个小娃娃站在地上，身穿小型复古的服饰，头发随意地散开，唇红齿白，周身缠绕着黑气，小手上下随意地扔着秦远安刚才看中的小果子。

果子被人拿走了，秦远安垂眉看了一下空荡荡的手掌，表情冷静。

明明恶鬼的力量很稳定没有暴走，秦远安也是一副冷静的样子，青州却感觉这气氛比之前还要压抑。

果子在小娃娃的手掌里上下跳啊跳，青州的身体也忍不住随之颤动，像是看见了极为可怖的景象。

更不用说等级最低的那些女鬼们，身形晃动，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要消散。

秦远安抿了抿唇，眉毛皱起。

青州心里打起鼓，担心一人一鬼会因此吵起来，迅速开动脑筋准备劝说这两位。

小娃娃上下甩动果子的动作一顿，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女鬼们，语气冷漠：“麻烦。”

虽是如此说，空气中的压力顿时一轻，小娃娃身边的黑气散开，女鬼们突然感觉活动更加方便了，力量重新在身体中流动，甚至身体比之前灵活许多。

散开的黑气被收回来，有几缕黑气绕着秦远安的手掌转了一圈，重新缠绕在小娃娃身边。

小娃娃淡淡道：“汝辈太过弱小，且借些许力量，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