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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嘉十九年,帝王凤睿薨天。
景嘉二十年,依据先帝遗诏,三皇子凤景明为储君,三个月后成为大晋新帝。
新帝登基,本以为朝中会有动荡,然而从新帝登基起始,大晋王朝迎来了百年盛事的开端。
大皇子凤璟书与定国公府许家大姑娘从归于好,更是在半年之后曾经的大皇子府,也是如今的定北往府,传出定北王妃怀有身孕的消息。
当然这是后话,在这之前,新皇毕竟刚刚登基,朝中总有些因为顾忌着某些脸面,以为逃过一劫后,变得越发不安分的漏网之鱼。
就在晏昭廷与长公主凤灼华搬离宁国公府后不久,宁国公府里头发生了一件丑闻,这事儿不紧紧惊动官府,还震动整个朝堂。
原来在汴京城百姓眼中,清风朗月,且对发妻爱的深切宁国公竟是个不折不扣的情场荡子。
二十多年前,这位宁国公发妻突然暴毙而亡,宁国公可是在孙家祠堂里头立过毒誓的,除非孙家强迫,否则以他的爱妻深切,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娶妻纳妾,而发妻留下的唯一的儿子,那时候才不过堪堪六岁的晏昭廷,则当即向陛下请示立了世子。
后来不过六岁的世子晏昭廷,众人都以为是老国公爷糊涂,才把六岁不过的孩子直接送到西北苦寒之地。
六岁的晏昭廷被老国公送道了西北之后,时间一久,汴京城中便没了他的消息,渐渐的多数人都把他给忘了。
然而汴京城中所有人的目光却是集中在了定国公府,那时候还只是晏家长子身份的宁国公身上,不过那些年,这位晏家长子也的确是说到做到,并未娶妻也并未纳妾,就连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也多数以小厮老婆子为主。
时日一久,他倒是凭借着在汴京城中的好名声,受得陛下赏识,官运亨通一路扶摇直上。
而远在西北的晏昭廷逐渐长大,明明身体非常健康的老国公却是突然暴毙,晏家长子顺理成章成了宁国公府的国公爷。
那时候也有人注意到这其中的怪异之处,明明当时晏家长子都没有被老国公定下世子的身份,偏偏那位远字啊西北的长孙得了世子的身份。
而老国公突然暴毙而亡后,当上晏家国公爷的却是这位晏家长子,也就是晏昭廷的父亲。
不过当时已他在朝中地位,就算是有人想到这其中的古怪之处,但也没有人想不开,要与宁国公府对立上才是,后来这事儿便是不了了之。
没几年后,晏国公竟然是在孙家的次次的恳求下,竟然把孙家的庶女,也就是晏国公已故发妻的庶妹给娶进了府中当继室。
虽然宁国公娶了继室,但是他的院子里,依旧没有妾室,简单干净得都有几分怪异。
时间一晃而过,宁国公虽然娶了继室,但与继室之间也未曾有过一儿半女,当年的宁国公的作风可畏是权贵中的一股清流。
后来他唯一的长子晏昭廷回汴京,再后来,长子娶妻,娶的更是大晋国公帝王唯一的嫡女,从那之后,晏家几乎成为大晋四大家族之首,朝中地位更是如日中天。
然而接踵而来,却是安康王凤安勾结外臣,在腊八宫宴那日造反,一时间,全朝上下,反手平日里与安康王府私交甚好的,都不得不夹紧尾巴做人,就怕上头那位天子注意到,虽然不会要人性命,但是丢官罢爵的最责,也不是这种富贵了半辈子的人家能受得了的。
安王被擒,安王被押送回西北封地,某些小道消息据说囚车被劫,凤安策底失去踪迹。
就在凤安谋反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宁国公府上也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
那就是宁国公的继夫人小孙氏在年前怀里嫡次子,然而那孩子生产还不足一年,竟然好端端的就病没了,虽然是早产的孩子,但是国公府那般地方,精贵的养着,却也没想到竟然是养不住。
而这之后,极会沾酸吃醋的小孙氏,也不知是转了性子还是怎么的,她竟然笑盈盈的开始给后院空荡的宁国公纳妾找通房了。
依着那小孙氏找通房的态度,可不是闹着玩的样子,燕瘦环肥只要是长得好看的,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往国公府大房的院子里塞。
宁国公虽碍于名声忍了几年,但是日日瞧着小孙氏越发人老珠黄后的样子,他想着关起自家的院门,这事儿,只要不是小孙氏闹出去,便不会有人知道。
既然小孙氏这般上道,宁国公自然把这当做是小孙氏失去嫡子后,为了稳固位置对于他的一种讨好。
渐渐的宁国公放下了戒心,再加上外头养着的,迟早会被人挖出来,而是他与自己嫡子的关系以及到了不可挽回的边缘。
宁国公便趁着某一夜,夜黑风高的时候,派了了把外头他藏着的母子,也就是他心头的白元光给悄悄的接进了国公府。
宁国公自以为得意,掌控了小孙氏,也把控了整个后院,这事儿他先瞧瞧瞒着,等都习惯了,他在一点点的透露出风声才是。
然而那外头养着的一对母子,进府的第二日,小孙氏趁着宁国公出门上朝,就二话不说,带着丫鬟婆子上去把人给上下一通打扮,直接请到了老夫人崔氏的院子里。
如今崔氏因着中风偏瘫,半个身子都动不了,只能丫鬟婆子扶着勉强靠坐在床榻上。
福寿堂里,她一看这一通喜气打扮的小孙氏,崔老夫人当场便掀了药盏子,带着病气的脸色沉沉道:“我这都没死呢,你倒是给我欢喜上了,难道是等着我死了,你便要当这府里头说一不二的女主人了?”
小孙氏被崔氏摔了一身浓稠的汤药,她也不气,而是拿了帕子按了按嘴角:“母亲这又是在与媳妇说笑了,可是屋子里头那个伺候的不顺心?母亲尽管说便是,媳妇一定再挑选几个母亲满意的,放在母亲身旁伺候着才是。”
伸手不打笑人脸,崔氏砸了小孙氏一身汤药,她心里头憋着的气也消了打扮了,又看着小孙氏如今笑盈盈的,还一副任由打骂的样子,崔氏也不敢做得太过,毕竟她半边身子都瘫了,就是使尽折腾,估计也折腾不出什么水花来。
于是崔氏压下情绪,松弛的眼皮器掀了掀:“老大媳妇,你倒是说说这府里头还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喜事?”
说到这里,崔氏冷笑一声:“空怕出来那对吃里爬外的夫妻得了双胎,就没有什么别的值得庆贺的了吧?”
小孙氏低头轻笑,却是低头一瞬间,眼底渐渐爬上冷意:“老夫人您又给媳妇说笑了,怎么会没有了,媳妇不争气,这一辈子恐怕是不能给您再添个小辈了,但是阿,国公爷如今却是给您争气了,母亲您听了定是会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