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暖定定地看着路绮，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玩笑。

但是，越来越严肃的脸以及越来越尴尬的气氛，令宁小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玩笑话。

“不可能的。”

宁小暖摇着头，缓和气氛道，“别开玩笑了，他肯定是拿我做挡箭牌呢。”

路绮冷笑道：“是不是挡箭牌，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宁小暖觉得喉咙干的难受，喝了一口面前的冰咖啡，真想着该怎么继续劝解的时候，却见路绮面色似乎缓和了些。

“宁小暖，你家世没我好，长得也一般，性格也很奇怪，平日里很少与人打交道，整个就是一书呆子。

尽管如此，我却曾经真的是把你当朋友来对待的。”

路绮看着她，眼眶有些泛红，“我至今都记得与你第一次见面，你那么生涩地坐在一边动都不动，是我主动去跟你说话，也是我主动为你各种解围。

这些，你还记得吗？”

宁小暖点点头道：“我自然是全部都记得的。

我也知道对于你来说，我不是你唯一的朋友。

你周围有很多很多人，你会和她们谈天说地，却从不与我谈笑风生。

我不傻，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但是，不论怎样对你，我都是感激的。”

“我感谢你当时对我施以援手，让我知道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人关心，有人解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感谢你曾经的种种。

哪怕在我的人生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但却是至关重要的。”

路绮听完后，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反倒是在宁小暖说完，将面前的咖啡喝了大半后，露出一丝冷笑道：“咖啡好喝吗？”

宁小暖看着杯子里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咖啡，心头顿时掠过一丝凉意。

“路绮…为什么？”

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唯独路绮脸上那抹诡异又冰冷的笑容，深入宁小暖的眼，“你到底做了什么？”

直到眼前的人逐渐失去意识昏倒在桌上，路绮这才开口幽幽地说道：“其实，我一直最羡慕，最

嫉妒的人是你。

你样貌不出众，却总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你家世不好，却从不自怨自艾；你明明是那么糟糕又不幸的人，却总能让所有糟糕的事情变得看起来不那么糟糕；你总能让自己活得那么自由自在，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羡慕就有多恨你！”

“凭什么！

凭什么你能够活得那么自由自在，那么出挑。

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得到了他的赏识，得到了他的关注！

我样样都比你强，样样都比你好！

凭什么，最后哪怕我付出生命为代价，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

宁小暖，你该死！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含着恨意说完这一切之后，路绮这才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将宁小暖扛着从咖啡厅后门出去，找到事先准备好的车子，把人塞进后备箱里。

“你休想死的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