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生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乔沉生。

他浅笑着，看她的眼里像是有一汪深潭。

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是《高山》？”

沈生点点头：“专为你弹的。”

“高山流水，得遇知音？”

“不完全是。”

沈生笑着，撑着矮几站起来，绕去乔沉生身边。

乔沉生扶着她的手，把人揽坐在自己怀里。

“还有什么？”

沈生双手搭着他的肩，轻声开口：“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乔沉生轻笑着挑眉：“夸我？”

沈生浅笑垂眸：“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四牡騑騑，六辔如琴。

觏尔新婚，以慰我心。”

她的目光从他的唇落到他的眼：“是夸你，也是在对你告白。”

乔沉生手臂用力，收紧她的腰，贴向她：“谢谢，我很喜欢这个告白。”

两人唇间一纸相隔。

“应该把你刚刚弹琴的样子录下来。”

乔沉生的吻开始一下下落在她的唇上，“你猜，你弹琴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沈生被啄吻着，眼眸垂下，只能看见他鼻尖的那颗痣，轻轻回了一声：“嗯？”

“我在想……”

他停下吻，贴着她的耳畔，用气音悄悄地说：“你披着头发，躺在琴上……”

沈生耳红，却没驳斥他。

手指绕上他的头发，扯了扯，当作对他臆想的惩罚。

“喜欢我弹琴的样子？”

乔沉生蹭了蹭她的脖颈，抬头看着她：“是喜欢你爱我时的样子。”

喜欢她弹奏前看向他的倾慕，喜欢她曲子里震荡的缠绵爱意，喜欢她弹奏后毫无保留的倾诉。

抵着鼻尖，乔沉生蹭蹭她：“取个名字吧。”

沈生想了想：“觏尔。”

“觏尔新婚？”

乔沉生挑眉，“挺好的。”

沈生笑了，扶着他的肩站起来，挠挠他的下巴：“是挺好的呀，狗儿。”

觏，音同“够”

，遇见的意思。

觏尔，就是……很开心遇见你，乔沉生。

琴会被送回斫琴师处刻名。

乔沉生借口明天还要上课，带着沈生收了一圈礼物后就早早地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