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魇带着她入梦，应该不是想要吞噬她。

许知意拍了拍程思雨的手，安慰地对她说道。

“应该不会的。

小雨，我有些话想问问它。”

走到梦魇面前蹲下，许知意取出了它嘴里塞的布条后，问到。

“你刚刚给我看的，是君凝烟的记忆吗？”

“将军，你记起来了吗。”

梦魇一脸期待地看着许知意，在它炙热目光的注视下，许知意不忍，却仍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什么将军。

虽然我可能和她长得很像，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我不是君凝烟。”

许知意的话让程思雨摸不着头脑，她疑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许知意，开口问道。

“意意，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你不是君凝烟？这个梦魇不就是叫君凝烟吗？”

“它不是君凝烟，至于为什么它会说它叫君凝烟，这个，恐怕只有它自己知道。”

在许知意否认她是将军时，那梦魇的眼睛就像是忽然失了魂。

它像是浑身失了力气一样跪坐在地上，一双空洞的眼睛依旧放在许知意身上，但却没了神采。

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听不清的话，整个梦魇看起来萎靡不振。

程思雨也学着许知意的样子在它身前蹲下，好奇的眼睛眨巴眨巴，同它搭话。

“那个，你不是君凝烟，那你是谁？君凝烟又是谁？之前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君凝烟呀？”

丢了魂似的梦魇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它眼眸微缩，像是听到了程思雨的话，它一言不发，又像是没听到一般装聋作哑。

感觉到了梦魇的不理睬，程思雨哼了它一声，起身就椅子坐下后，撅起嘴冲许知意嘟囔着。

“意意你来问吧。

这梦魇在你醒之前是什么都不肯说，刚刚听它回你话，我还以为是它愿意开口了呢，结果没想到，它这是只对你开口呢。”

“哼。”

冲着梦魇冷哼一声，小孩子性子的程思雨将椅子转了个面儿，背对梦魇表示自己什么都不听。

许知意浅笑着，轻轻拍了拍程思雨的后背示以安慰，随后抱着膝盖试探着对梦魇询问道。

“烟儿，我猜你是叫烟儿吧。”

梦魇空洞的眼睛似乎是动了动，它眨动睫毛，微微泛出水光的眼睛看得许知意有些心疼，伸出手摸了摸这个被捆住的家伙，她轻声说着。

“君凝烟是你的将军，她为了救你死了，而你却被那白色圆片救活了，对吗。”

梦魇呆呆地看着许知意，微微歪了歪脑袋的它就这么平静地看着许知意，似乎是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成了这烟寻客栈的老板娘，为什么你会自称自己叫君凝烟呢？”

手下顺滑的头发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许知意顺着梦魇绸缎似的发丝一下一下抚摸着，关切的神情写满在脸上，像是在安慰自家受了惊吓的大狗狗一样，许知意的声音不知道放柔了多少倍。

头上温暖的触感让梦魇不自觉地动头蹭了蹭，它望着许知意那张和君凝烟一模一样的脸，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你真的，不是吗。”

许知意非常抱歉地对着它摇了摇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梦魇垂下了头，黑发遮住了它的眼睛，它静静地说着那之后发生的故事。

原来那时，梦魇活过来替君凝烟报了仇后，便开始四处寻找起死回生的丹药。

十天过去、半月过去，君凝烟的尸体失去了机能已经不再能保持原样，渐渐的，尸体开始发烂发臭。

而就在走投无路，梦魇即将殉情随君凝烟而去的时候，梦魇它，遇到了一位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