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父亲大人。”

“进来吧。”

卫无恙推门而入，便看到他爹卫雍转过身来，而卫雍背后挂着一副女子画像，正是卫无恙的亲娘，卫无恙第一天到京城的时候，就见过这幅画了。

卫雍尽管已年过四十，但依旧难掩年轻时的风流。

第一次见到这位便宜老爹的时候，卫无恙想到的是，他爷爷能成为交州陈家的上门赘婿，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知父亲大人唤孩儿何事？”

卫无恙行礼之后，轻声开口。

卫雍看着卫无恙，眼神异样，不知是欣慰，还是忧虑。

“今日之事，是无恙你故意为之？”

“是的。”

卫无恙老老实实点头：“会给父亲大人带来麻烦吗？”

“不会，你做的......”

看着自己的儿子，卫雍实在说不出杀人很好的话来，犹豫斟酌着措辞：“做的......很果断，不得罪则已，选择了得罪便不留后患。”

卫无恙低了低头，没说话。

卫雍也是沉默着。

少顷，卫雍语气变得柔和出声问道：“心中那股委屈劲，还没过去？”

卫无恙摇了摇头：“父亲大人您让我一直待在交州，肯定是有您的道理，孩儿虽不知晓其中理由，但也清楚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的道理。”

听到卫无恙的话语，卫雍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讶然，可随即便是浓浓的欣慰，欣慰之后，又变为疑惑。

卫无恙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已经懂得审时事，酌进退。

那卫无恙究竟为什么要为了几个不成器的官二代，选择犯险得罪那郑屠户少年呢。

卫无恙进京第一天，他们父子就谈过话了。

他说的很清楚，卫无恙在京停留数月，正式踏上修行，和沈家那姑娘完婚之后就可以夫妻两人共同离京，去闯那天高海阔了。

果然。

十余年不见，父子离心。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心中的所想。

卫雍心中叹息，但是想到自己不惜改姓、抛下亲子，坚持这十几年的所图。

他早已没有了回头路。

“明日起你便去南楼武院开始修行，陈院长前日你已见过。”

“孩儿知道。”

父子二人又沉默了一会，卫无恙主动道：“父亲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孩儿就先告退了。”

“嗯......”

卫无恙转身朝外走，也就是刚到门口，背后传来声音。

“无恙。”

“怎么了，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