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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忧笑容凝滞一瞬,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在这里两三年带来的收益比你欠的债多。”
“你其实不欠我了。”
谭忧看着他,“但是你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工作呢?靠做一个小饭馆的服务员勉勉强强够基本生活过一辈子?”
“至少,你在这里再拼几年不就足够你后半辈子舒舒服服过么?”
谭忧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不接着去做那个‘社会好心人士’的冤大头的话。”
柯迟和她对视片刻,蓦地绽出个灿烂的笑来,目光堪堪滑开落到不远处的一个正朝店里走的alpha身上,轻声道:“谭姐,客人来了。”
十点以后,店里的人便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今日是店里一个beta员工的主场,尽管主题看起来格外雅致,但仍然随处可闻狎昵的调笑声,人影憧憧的舞池显出纸醉金迷的气息,掩在虚浮外表下的尽是肆无忌惮的欲望放纵。
柯迟按惯例起身推着客人点的东西去包厢陪酒,一趟回来时身上的旗袍被揉得有些皱,连肩上披散的发间还滴着酒液。
“theia,”
谭忧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将一枚拇指大小的银质号码牌丢进回到吧台后的柯迟手心,抽了张纸替他擦掉唇角被蹭花的口红印记,动作细致得让柯迟也有些诧异地躲了下。
但她什么都没多说,扔掉纸巾后只眼神复杂地对他摆摆手,“0231间的客人,提前预付过,点你去。”
她的态度有点奇怪,让柯迟忍不住多看了她片刻,低声询问:“谭姐?”
谭忧截过旁边酒保准备递给柯迟的一瓶酒,在手里轻轻掂了下才递向柯迟:“是周四晚上的那个alpha。”
明明周四晚上才因为突发情况而不得不和那个alpha荒唐一夜,现在才过去两天,又得腆着笑脸去陪酒,饶是谭忧也多少觉得这样有些不厚道。
“我知道了。”
柯迟闻言只垂下眼顺从地一颔首,连半分抗拒都没流露出来,抬手将被酒沾湿的发捋去耳后,露出白皙漂亮的脖颈,从谭忧手里接过酒便转身踩着细高跟往包厢的方向走。
柯迟用托盘盛着那瓶酒,一直走到0231房间门口脑子里都是空白一片——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心情和状态面对成子言,在他已经竭力让自己忘掉周四晚上以及在那之前久远很多的、幼时的事情之后。
成子言是走进他孤寂无助幼时童年的一束光、带他度过了五年无忧无虑的轻快岁月,却又在他一颗稚嫩的心萌生青涩情愫与依恋时抽身离开,从此只留下一抹孤火在他心尖,支撑他熬过此后黑暗。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重逢会是这样荒谬滑稽的,以至于现实撕裂了他的最后期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切切实实地划在他的面前,冰凉残酷地让他意识到,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成子言的离开也终究是必然。
柯迟闭了闭眼,心下长舒了口气,屈指正准备敲开门时就听到身旁有人唤他的声音:“theia?”
他在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时便习惯性地扬起笑容,饶是发现来人是裴绝也只是几不可见地微怔,半分异样也没表现出:“裴老板。”
“你今天很漂亮。”
裴绝今天一身卡其色西装,看起来倒多了几分风度,但一瞬不瞬从柯迟眉目流连到颈侧的视线却仍然让柯迟极不舒服。
柯迟弯了弯眸子,算作对这份称赞的回应。
“那些alpha都太粗鲁、不懂得怜香惜玉。”
裴绝从衣袋里抽出一张丝巾,抬手在他被酒浸湿的发上擦了擦,属于alpha的信息素也不知有意无意地散了出来。
柯迟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却强忍着不适没有躲开,任他慢悠悠地用带着茧的手指亲昵地从颊边抚过,“不如跟了我,你不用自降身段陪酒赔笑,还能过别的oga都羡慕的贵太太生活——当然,你得乖,你的笑、你的媚,也都只能给我看。”
柯迟撩起眼皮看向他,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唇角勾起的弧度深了些,却显出几分嘲弄:“金屋藏娇,也得要金不是?可不是一笔小价钱。”
他的态度相较于以往有了不小的松动,似乎在和自己抬价,裴绝有些意外,手指钳住他下颌强迫他抬起脸,目光从柯迟脸上细细扫过,像在检查商品是否有瑕疵:“你想要多少?”
柯迟有些出神,耳畔响起下午在医院时那个志愿者女孩忧心忡忡的话:“院长停了化疗,说不想再浪费资源,那些捐款应该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她要求周一就出院。”
捏着下颌的力道让他有些疼,也让柯迟很快就回了神,面前的alpha也没看出他的分心,只以为他在考虑价格。
“我要多少都给么?”
柯迟的眼神有些聚不上焦,越过面前的alpha落在不知名的某处。
“我养过的oga都在六位数以上,”
裴绝松开手,话里有些势在必得的笑意,“你比他们都漂亮,唔,也多些很知道怎么挑起alpha兴致的聪明,当然会值得更多——我现在比对他们要更喜欢你一点。”
柯迟对alpha类似表白的话不置可否,沉默了下来,他心下到底是没办法做到面上这样与alpha来往试探的坦然的。
0231房门推开的声响打破了两人几秒的僵持,柯迟余光能瞥到成子言从房间里出来的身形,这让他心下不可避免地一沉。
他不知道成子言隔着门听到了多少,但就是下意识不想让成子言看到这样的自己,也不想让成子言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处在什么窘迫境况,更不想再从他眼里看到类似怜悯和痛惜的情绪,他甚至有些想转身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