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一瓣瓣飘落，朝着陆司命落下。

难以言说的大恐怖笼罩了陆司命的身体，其中的无形之物还没有真正触及到陆司命的灵魂，陆司命心中的恐惧感就化作无形的推手，在现实中推着陆司命向后退了一步。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陆司命甚至没来得及生出主观的抵抗之意，他的本能就为他做出了选择。

呼——

林霄眼底的光影溃散成虚幻之物，光影里的恐怖荡然无存。

陆司命沉默着。

他心脏狂跳，不敢回忆刚才那种感觉，尤其是不敢回忆自己的心理活动。

因为在面对那种感觉时，一个念头先于抵抗在他心里产生——如果能摆脱这种可怕的感觉，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只求死得痛快！

这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霄没有感到意外，他平淡地说：“没必要为自己不能保守秘密而感到惭愧，毕竟几天前你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要为了拯救所有人活下去，而你无法为我保守秘密。”

“这就是我要杀你的原因。”

陆司命保持着沉默。

尽管他仍然不能接受林霄想杀他这件事，但听到林霄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他莫名有种释然的感觉。

就算以后跟林霄是敌人，他至少得到了一個他能接受的答案。

林霄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救世主，认为自己是“Theone”

，要活到最后拯救全人类，所以不得不杀他来确保自己不会中道崩殂。

陆司命也不觉得他比全人类更重要，林霄为了全人类杀他，虽然他心里很不好受，但他可以理解。

他只是想不出林霄到底有多强。

会比翎王更强吗？

以他对林霄的了解，林霄认为他自己能当救世主，不太可能是因为自大，很可能是真的有这份实力。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林霄忽然问道。

陆司命有些茫然。

换位思考，假如他是林霄，他肯定会杀他，尽管这是一个痛苦的抉择。

是什么改变了林霄的主意？

“灵魂武器是由死去弑神者的灵魂变成的。”

林霄再一次把斩灵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并用一种陆司命难以理解的复杂眼神打量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