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央曾经和母亲说过，既然父亲不忠，那就去起诉离婚好了。

她对父亲没什么感情，所以说起这话也就格外轻易。

但就像是南央知道母亲只给自己分到了一点点爱，她却没办法自拔一样，母亲爱了父亲多年，即便知道了这件事，她的感情也无法一瞬间抽离。

而且对于母亲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那你妹妹呢？”

南央一怔。

“……什么？”

“卡娅，你工作了，你衣食无忧了，你妹妹呢？”

母亲说，“卡琳肯定不希望她父母离异。”

南央语调不明：“你很爱她，但这样的婚姻让你痛苦，你该多考虑你自己，母亲。”

母亲默了很久。

久到南央几乎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母亲开口了：“所以我说你自私……我当然爱她。

卡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妹妹到这个地步，你不愿意为她补习，就连小时候的故事书都不愿意给她看……你的性格已经这样了，我不想下一个女儿也变成你这样。”

女人已经完全不掩饰了，她又一次无意识地发泄了自己的负面情绪，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等到以后真的离婚了，卡琳就失去父亲了！

我如果不爱她，那还要谁来爱她？你？”

“你吝啬、自私……姐妹两个里面就连相貌都是你和你父亲最像！

性格果然也是一样……”

南央平静道：“恕我直言，卡琳或许更愿意跟着父亲也说不定。”

即便他是个出轨的渣男。

母亲一愣。

“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还向着那个人渣说话！”

“那您要我怎么办呢？”

南央缓声说，“我建议您离婚，您说担心卡琳没了父亲，所以现在承受了这么多的怨气，又要说给我听。

您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子的回答呢？”

“是想要听我痛骂父亲可耻至极，然后顺势说以后我来养着卡琳？抱歉，后者我可做不到。

解决方案已经摆在你面前了，是你自己一直犹豫，所以你活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