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故留的神色肉眼可见由沮丧到开心，转换的非常快，表情鲜活，暮昔竹看到就觉得心空一瞬，可爱的不得了。

暮昔竹索性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刚刚看的书露出来让满故留看，有他的笔记，各种各样的标注。

满故留看到这些，明白是他自己想多，心里那点甜被勾的放大，碾展至全身变酥。

“阿暮……”

他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满眼欢喜的看着小家伙，唤他的名字。

“所以啊，”

暮昔竹眸中似有春色，凑近蹭蹭师尊的鼻子，“师尊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二人鼻息相接，唇与唇之间仅有分毫，满故留忽觉喉间干渴，借着姿势贴上小徒弟，心满意足的将人亲得瘫倒在怀里。

他怀抱着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提到英招最近在布置各重天花园的事。

暮昔竹明显感兴趣，眼睛亮晶晶的，“布置花园？六六，我能跟英招一起布置吗？”

“你对园艺有兴趣？”

满故留有些诧异，之前没听过小家伙有这方面的爱好呀，难道是最近培养起来的。

“嗯嗯，近来看的书很多，我觉得园艺挺有意思的。”

暮昔竹没说出来真实想法，他其实是觉得归影殿后的那片花田需要好好打理。

纵使有专人管理，但暮昔竹自从知道归影殿里布置是满故留特意安排的，他就不想让别人来插手。

满故留只当小家伙涉猎范围广泛，并没有想到还有别的意思，答应的很快。

跟着英招布置花园，八重天里，暮昔竹看着专心致志挖土的英招，问出了很久之前就想知道的事。

“英招，布置花园是你喜欢的事，还是……”

师尊对你的惩罚。

“我喜欢这件事，如你所见，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英招搓了搓手里的泥，目光灼亮的看着他。

“师尊知道吗？”

“他知道。”

两人对视，未语之意尽知。

暮昔竹率先移开视线，点了一下小铁揪，“以后你会一直待在九重天吗？”

英招又放了几把小草苗，语气笃定道，“应该不会。”

他想去找一个人，想了很多年。

暮昔竹看着他深思的样子，想起满故留的话，觉得这两人着实有意思，一个嘴硬心软，一个心狠手软。

他们一起布置完八重天，剩下九重天，暮昔竹便说由他独自布置，满故留听到后，霎时明白他的意思。

归影殿里，满故留坐在藤椅上看暮昔竹挽着袖子种花，衣摆顺着藤椅的弧度蜿蜒至地面。

花田里香气四溢，暮昔竹站在其中，只闻到清香的绕藤萝，丝丝缕缕绕到他心里。

小红鸟叽叽喳喳的飞进来，落在藤椅上的人肩头，他从花田里走出去，像很久之前那样，接过那只小红鸟，眼睛弯弯笑道，“仙君，是你呀。”

满故留神色温和，唇角微勾，把肩上的小红鸟接下来递给暮昔竹，拉住他的衣角，“是我啊，小白虎。”

一如那时。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