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去地里干活，兼顾我妈和于家卖店，于一枝就坐在店里摆弄电脑。

她高中文化，说话总是文绉绉的，时不时还自我陶醉地朗诵一段散文。

即便是这样，还是每天要接受很多异样的目光。

现实就是这样。

此后的日子很平静，我再没碰过她，她也没再要求。

或许，我们骨子里都有着不同的卑微，但都懂得给自己留一寸做人的尊严。

三年后，我妈因并发症过世，她拿钱给我发丧，也说些安慰的话。

我更加感激她。

并告诉自己，即便是没有爱情，我也会跟她相守一生，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又过了三年，她的父母也相续离世，我给于家做孝子，摔盆子，此后更加细心地伺候她。

次年，儿子开始读小学。

我希望将来他别像我一样，做一个永远矮人半截的倒插门。

这天，我接孩子回来，于一枝突然跟我说。

“我要跟你离婚！”

由于身体的原因，于一枝平时说话都是含混不清的。

但是这一次，她说的非常清晰！

“我要离婚！”

她歪头看着我，脸上仍然是挂着笑意，我突然想到了我们刚结婚的那天晚上。

她也是这么笑着。